方隐却皱眉道:“还未死?” 第三掌聚势而起时,那银棺棺盖‘嘎吱’一声自头到尾拉出一道缝隙,令人宁和静寂的气息喷涌而出,苍老的声音沙哑哭求: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老朽如何得罪了你们,竟要赶尽杀绝?” 原来自内部打开棺盖是这么容易,陶方隐挥手拉大空档,探掌直接将里面吐了满面鲜血的黑发鼠耳老头揪了出来。 枯瘦佝偻的身躯气若游丝,一袭宽松黑袍浸着水气,后脑勺留着一律白毛,长相真不敢恭维。 躺在地上无助打滚呻吟,能看出来他的确是虚弱不堪,嘴里时时求着饶:“二位放我一条生路,活着不容易,无冤无仇,何必要杀人呢?” 钟紫言看着这瘦小干瘪的老头皱眉沉默,等了一会儿,杀心弱化,冷声问道:“你唤甚名?缘何藏在里面不敢见人,醒了为什么不走出来?” 老头忍者疼痛老实跪在地上,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瞟了一眼静默无声的陶方隐,缩头怨道:“这黑煞秘境本是我章家的,老头儿在自家地盘睡觉,碍着您二位什么事,刚醒来就被这位前辈打闷棍儿,好歹您也是金丹前辈…” 嘟囔了半天,几百岁的人倒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犯委屈。 见钟紫言的脸色越来越冷,这人回归正题:“我乃章溴,本是这落魄峰章家家主,当年误入恶地魂魄受损,才安寝于聚魂棺中苟延性命至今,苏醒时本是欣喜若狂,不想您二位逼近密室,不说好话,一通乱打,差点儿又去黄泉路。” 钟紫言和陶方隐对视一眼,章溴这个名字还真没听过,于是问道:“章闫是你什么人?” “呃,养子。”章溴呆木回应,而后机灵瞅了瞅四周,低头不再说话。 钟紫言目光明暗转变,心中多有纠结,此人性命如今就在自家手里,要其生便生,要其死便死,但看他这幅屈怜模样,当着面一掌拍死,确实有些下不去手。 既然是章闫的父辈,那就是章温的爷爷辈,时过境迁,怕是这人入棺时章温还没有出世,是否因为章温犯下的错来教他承担,钟紫言难以决断。 冤有头债有主,真是学那些凡俗官府动不动牵连家小、诛族灭宗,确实有失人性。 想了良久,终究还是收了杀心,冲陶方隐摇了摇头,对章溴说道:“光阴流逝,你家早已在二十年前灭了个干净。有一后辈章温,害我妻儿同门,已被我亲手诛除。 而今你早已无家可归,我对你章家着实生不出一丝好感,先前你怕也察觉到了我的杀意。 但冤有头债有主,你既尘封多年,与那一干事无甚关联,今日既然能在我师伯两掌之下活得性命,算你命不该绝,速速离开此地,自讨生路吧。” 章溴老眼忽的泪流满面,颤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