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诺曼人又在城外,我们究竟如何是好?」年老的梅茨伯爵夫人怀抱幼子,她已经哭红了双眼,眼睛红肿得如同两颗鹌鹑蛋。
梅茨大主教德罗戈坐在一边,比起伯爵夫人的惊恐痛苦,这位老家伙的心态更淡定一些。
德罗戈瞥一眼客居避难的特里尔大主教赫托,又看向尊贵的夫人:「现在的危机并不极端。」
「怎讲?卢森堡来的人说诺曼人有一万人。匪徒已经在破坏城外农庄,现在我丈夫和儿子都死了,现在……」她搂一下幼子:「我的查理就是最后的了。」
「放心,无论出现任何情况,我们都会保证查理的生命。」德罗戈紧急安稳道。
伯爵夫人急切地嘟囔:「我要的不只是这个。如果!如果诺曼人冬季围攻,你还能如夏季那般,守住我的城?」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民兵用命,梅茨一定可以守住。再说……只要欧塞尔伯爵和勃艮第国王的军队抵达,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他们真的会为了我们和诺曼人拼命?他们是为了增援皇帝,他们本来承诺也是明年春节再来。」
德罗戈很受不了这位老妇人不断碎碎念的失败主义话语。这位大主教使劲跺脚以明志:「他们一定会来!他们必来。如果梅茨失败了,接下来就是第戎,特鲁瓦,沙隆和里昂,诺曼人是撒旦的使徒,只有撒旦会知道他们会再攻击哪个城市。那些贵族不会做看我们去死行,增援我们就是拯救他们自己。」
伯爵夫人并没有智慧去理解唇亡齿寒的道理,她只是一位最传统的法兰克贵族女性。现在,既然大主教态度如此笃定,她稍稍心安。
也只是暂时心安。
阿萨尔伯特家族就剩下最后一个男孩,也就是夫人怀里抱着的七岁男童,也是她最后冒险生育的男孩。
家族按照字母排序为孩子命名。老大本该作为家族继承人,最后继承阿达尔伯特名号,并冠以二世。次子幼年夭折,而老三就是这个查理了。
奈何年初从东方传来噩耗,伯爵在凯泽斯劳滕战役为皇帝牺牲,长子后来受伤病重不治身亡,累积动员的九千名梅茨战士损失大半,剩下的士兵都被皇帝洛泰尔吸收。
这也意味着随军远征的几位男爵和广大骑士们损失惨重,更意味着梅茨地方壮劳力大规模消亡。
曾经伯爵招手即可动员一万名士兵的梅茨,如此实力可谓帝国中的顶级诸侯,如今已经虚弱不堪摇摇欲坠。
幼子查理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