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降雪暂停了战争,激战双方皆在寒冷中等待。
广域的积雪已经逐渐掩盖了人的膝盖,那条笔直的罗马大道也显得寸步难行。
它尚未达到雪灾的程度,但在和平时期若有人在这样的气候下游走,要么是真正的雪原猎人,要么就是傻子。
如此降雪对罗斯人以及其他北方人并不是太严重的问题,每个冬季他们时常遭遇到更严重的积雪封冻状况。冰雪严寒绝对对他们无效,仅因其见得多了,懂得如何去过“冬季生活”。
降雪终于停止,自它开始起竟然持续了整整一周。
萨克森地区的冬季没有斯堪的纳维亚般恶寒,它的低温状况并不极端,但易北河还是大规模封冻了。
消失的太阳回归,阳光照在茫茫雪地极为此言,那些携带墨镜的罗斯战士,果断把木框墨镜组装好,戴之保护自己的眼睛。
所有被动冬眠的人们纷纷爬出窝棚,他们开始自发清理积雪,又不断感慨世事无常。
木围墙成为极好的屏障,尤其是北面围墙可谓迎风面,在这里出现了一面雪坡,积雪之厚似可将围墙推倒。
留里克和诸多贵族始终在关注这场雪的进程,当天空还是一片灰暗时,他们皆注意到城外的易北河冰层正在急速扩张。
固然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番持续冰冻超过一周,看起来它真的冻结了。
为了能好好观摩周遭的世界,留里克登上了汉堡城的最高处。
木石结构的堡垒并不高,顶端的平台颇为局促,高大如留里克也不得不小心地扶着木栏站立。
他戴着厚实的白色绒帽,身披北极熊皮大衣,整个人成了白色的存在。
凄厉又清澈的风打在脸上,迫使他不禁以衣袖遮面躲避寒冷。
“可恶。真的完全封冻了。”
只要扫视一眼留里克即得到结论,一条银白色的曲折飘带在洁白大地显得格外眨眼,阳光照在其上又在剧烈反光,整个易北河目力所及之处都结冰了。
不止易北河,为保护汉堡城而挖掘的环形人工河封冻更为瓷实。
城内外尽是黑黢黢的人影,藏起来的萨克森民众从各个窝棚中走出。
留里克又远观自己的罗斯军营,那里也开始涌现出密集的人员活动。
被寒冷所扼杀的热闹回来了,汉堡地区继续它的冬季生活。
但是宽阔的易北河天堑封冻,所谓“天堑”也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