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天庞大的舰队就要离开锚地前往梅拉伦湖,露米娅实在睡不着。
她的嘴唇在丈夫耳畔低语:“一百一十一头驯鹿,为了祭祀,值得吗?”
“怎么?还在怀疑我的安排不恰当?”
“我哪里敢。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我……”
“还是觉得可惜?”
“嗯。”
“何必觉得可惜?鹿血将浇灌那棵大树,所有的鹿肉将被我们的战士分食。尽管放心,只有鹿血是敬神的,鹿皮鹿肉仍是我们的。”
“你已经说过了。我还有一个担忧。”露米娅的口气已经略带一丝慌张。
“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我是养鹿人出身。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住持你的登基?”
“你莫不是在担心那些瑞典人的不满?”
露米娅呜呜几声,等于是默认了。
留里克来了性子,一下子睡意全无,厉声呵斥:“他们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的非议就是找死。我已经在这座城处决了一批非议者,想必我的名号已经传到瑞典了。你尽可放心,毕竟换做别的人做大祭司,我完全不能信任。”谷
露米娅还能说什么,只能抱紧自己丈夫的胳膊,嘿嘿笑了。
那个两个孩子被留里克的那一顿呵斥吵醒,维利卡拧了拧身子哼哼唧唧,而奥列格干脆哭闹起来。
这下露米娅完全出自条件反射,夜幕下勃然坐起来,踏上皮革拖鞋便去哄着自的孩子恢复安静。
透过拼凑玻璃窗的月光给了这旧宫殿的一间房的微光,留里克侧卧着身子,看着自己的女人哄孩子,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觉得自己很对不住露米娅。
她并不是姿色很好的女人,却是自己实质上的第一个女人,意义便是非凡的。可她永远不会成为王后,此刻的王后斯维特兰娜正带着太子奥斯本斯拉夫在另一间房睡觉。罗斯的王族所有成员都在这座距离废弃已经不远的旧宫殿,此房舍规模小了些,很多人住在一起也颇有温馨感。
留里克甚至隐约听到了自己老爹奥托的鼾声。
次日,清晨。
阳光普照整座新罗斯堡,潮水退去,停在喀琅施塔得锚地的罗斯舰队主力全部拔锚。
舰只陆续停在位于涅瓦河河道一侧的栈桥,人员陆续登船。
新罗斯堡也最新下水了四条标准型货船,现在它们清一色成了运输船。
一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