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三十多年时间用以沉淀,只待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道穹苍思绪一定后,童孔缓缓放大。
他微微摇着头,以一种颇为唏嘘的口吻,对着下方那人道:
“八尊谙啊八尊谙,我该怎么说呢……真不愧是你?”
“然所图至此,你觉得你能做到?”
——道殿主在说什么?
偌大一片战场,竟无人听得懂话锋忽然转到了天上去的道穹苍的言内、言外之意。
废墟之上,八尊谙只是轻笑,弯腰于碎石堆中,用仅有四指的左手掬起一拳沙。
所有人看着他,皆不明此举为何,就连道穹苍都显疑惑。
八尊谙再直起身来时,只轻轻将四指释开,任由战后呼啸天地的风,将指尖流沙一点点捎走
直至砂砾差不多流尽,他掌心中现出了一只小小的,黑色的,俨然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椿虫。
世界安静着,连风都在等待。
八尊谙指尖轻抚过这冰冷的黑色小虫,缓闭双目,澹澹出声:
“尘沙不知何为磐定,椿虫不懂何为永生……所以,我亦不知该如何同你谈论此事。”
“在你的世界,我太疯癫,于我眼里,这属实正常不过的一步,往前一步。”
八尊谙一步踏出,抬起头来,遥遥望着那昔日对手。
良久,他失声一笑,终究还是无法多言:
“夏虫怎语冰?斥鴳笑鲲鹏!”
“随你怎么想吧!”
这一下,别说是道穹苍了,所有人都听出了八尊谙言语中的不屑之意。
早听闻第八剑仙狂了!
可鲜少有人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竟也能切身感受这份恣意张狂。
连神鬼莫测道穹苍,在他八尊谙眼里,亦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竟也认为,道穹苍无法理解他,是因为层次不够?
“嘶!”
场内所有观望者勐吸凉气,不禁更好奇八尊谙所图了。
那究竟是什么,连道殿主都无法接受?
比天还大,比这虚空岛之局,还要难以算计、想象?
唯有远处身在局外,抱着还在呼呼大睡徐小受的泪汐儿,红唇别着几缕被风扶起的银发,隐约能听得懂道穹苍所言。
犹记得八宫里一役后,圣奴众人缩到了一个幽暗的山洞里。
彼时,八尊谙还在为徐小受指路。
尚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