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自己吹牛逼应该要有个限度,不能把自己的商业机密直接告诉沈禄,哪怕沈禄本身跟他没有生意上的冲突。
同时张峦还知道,自己这个鸿胪寺卿兼翰林修撰跟勋臣间会面,有悖大明文武大臣间结交的忌讳。
“一切都是为了卖贡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张峦找补一般又补充了一句。
沈禄道:“真是稀奇,宫里边的东西,竟拿到你这儿来变卖?不是我不想知晓,是这种事……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了。皇宫那边应该没这么缺钱吧?”
张峦叹道:“我上哪儿知晓去?反正陛下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就是贡品的销路很不好,这京师的达官显贵也未免太少了点儿吧?我还在琢磨,难道应该卖给外地那些王公贵胄?但怎么向他们推销呢?”
“别别别。”
沈禄急忙提醒,“你因为替宫里边办差,跟京中权贵有所接触,倒也没什么。但你要是跟地方上的藩王会面,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那是很犯忌讳且很危险的事情。”
张延龄把东西归置好,回到父亲身后,闻言笑着道:“爹,我觉得姑父这么说是对的。反正宫里边也没给咱定下全卖出去的目标,咱就慢慢卖,卖多少算多少呗?何必急于一时呢?”
“行行行。”
张峦摆摆手道,“我是不着急,就怕有人急。”
沈禄差点儿就想问,你说有人急,那个人不会是当今陛下吧?
话到嘴边却忍住了,这种大不敬之语自然不能轻易宣之于口,随后沈禄借口与张峦有要事相商,让张峦把小辈支开,他想尽早完成李孜省交托给他的差事。
……
……
张家正堂。
张峦和沈禄坐下来,沈禄单刀直入问道:“来瞻,我有一事不解,还请你释疑。你推测天机的本事,到底跟谁学的?”
“汝学,你这是作甚?”
张峦神色间很不自然,瞥了沈禄一眼,问道,“你登门拜访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沈禄点头道:“我很想知晓。”
张峦道:“唉!我也不是有意遮瞒你,实际上,这件事……怎么说呢……其实我啥本事都没有,什么推测天机之类的本领,全都是糊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