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摇头道,“此事很可能出自陛下授意。”
刘健越发好奇了:“陛下为何要授意一个监生出身的外戚,掺和到东宫事务中来?”
“我上哪儿知道去?”
谢迁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也在琢磨,你说这东宫两班那么多讲官还不够吗?论学问,全天下最好的先生都在这里了吧?难道有什么是咱所不及的?”
刘健皱眉。
显然就算许多事他们这些翰林本身能力并不足以胜任,他也不想承认。
我们是太子的老师,负责太子的方方面面,说我们不足?请指出缺点,然后找个更好的来。
“我思来想去,大概就是太子的性子了。”
谢迁道,“太子自小性子软懦,毫无求进之心,但在梁芳等奸佞事上,太子却在张来瞻提携下,步步为营甚至坚决出击,现在想来,压根儿就不像太子的行事风格。会不会正因为这点,陛下才让张来瞻入讲东宫呢?”
刘健冷冷地问道:“你是想说,我们无法给予太子勇气,让他与朝中奸佞正面抗衡?”
“啊?我不是这意思……”
谢迁赶紧否认一句。
心里却在想,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咱能教给太子一切,唯独在勇气这事上,连我们自己都不敢与朝中奸佞作对,凭啥就能教太子?
且张来瞻在这件事上,勇气超乎寻常,关键是还真把梁芳和韦兴一党给彻底搞垮,跟李孜省还产生正面冲突……这要是换作我们……
刘健道:“那最近给太子授课,多讲述史书、史料,借古喻今,让太子明白亲贤明远小人的道理。”
谢迁心想,这能教出个啥?
听起来很管用,但实际上就是纸上谈兵,你看人家张来瞻,跟太子密谋下来都把梁芳给斗倒了,大大巩固了东宫诸君之位,咱这些讲官谁能做出这等事来?
“行了。”
刘健一挥手,道,“有关张来瞻之事,先且放到一边。你不与他过分亲近便可。”
谢迁心想,你这是知晓差距了才会这么说吧?
还好我提出来张来瞻有什么本事,要是不这么说,只怕下次你看了他正眼都不会瞧一下,不知不觉就把人得罪了。你说他一个监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