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高位从不知下面百姓疾苦。
张来瞻这写的都算克制的,要是真把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录入书中,只会比这更加荒诞不经。
“朕虽知其中有不少情节乃说书编戏,只图让人看了畅快,心生愉悦,但还是从中看到大明市井的风貌,其中那些文人墨客与大户千金的缠绵故事,说起来让人感慨不已……”
李孜省听到这里,又在想张来瞻到底写了些啥?光听《儒林外史》这名字,写的应该是官场中事吧?
结果掺杂进大姑娘小媳妇的桥段,竟能让皇帝如此热衷?
这种夹带私货的方式……真让人意想不到。
李孜省问道:“陛下,不知这话本讲的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
朱见深道:“人很多,事也很多,一时间朕都不知该如何总结。有的看过就忘了,却忍不住要看第二次,这可比平时在宫里听戏赏曲儿有趣多了。”
李孜省点头道:“陛下说的是,宫里能排的戏多是老生常谈,曲儿也多是陈词滥调,陛下估计早就腻歪了。”
“是啊。”
朱见深道,“自从万侍走后,朕心中便烦闷不已,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却是这话本内容虽有离经叛道之嫌,朕却忍不住总想看下去,带给朕不少启发,有的部分甚至忍不住要往回多看几遍才过瘾……”
李孜省问道:“看一遍都不行?”
“不够。”
朱见深眉飞色舞地道,“说起来,这话本水准极高,朕以前不是没看过话本,但写出如此水准的真就从未曾见过。”
旁边覃昌笑道:“李先师或有不知,陛下这几天对这话本很是推崇呢。”
李孜省心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昨天不都告诉我了吗?咱在皇帝面前,至于要这么装模作样吗?
李孜省道:“陛下还是要多注意躬体,不能因沉溺看书减少休息时间,如此反倒不美。”
“知道你关心朕,但最近这几天朕心中烦闷确实少了。”
朱见深脸上带着笑意,道,“先前让人与你说,给太子妃之父安排个官职,你打算给他个什么职务呢?”
李孜省道:“鸿胪寺卿一直出缺,或可以让他暂代一下,此差事未必需要对官场之事太熟悉,有人从旁协助他办差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