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芳其人心思颇为歹毒,他在宫廷一日,东宫那边就不得安宁,连我都为太子着急,却苦无对策……”
李孜省觉得,作为太子岳丈的张峦,定一心辅弼太子,所以他才会这般清楚无误地表达出自己所持立场。
我一心向着太子这轮明月,奈何皇帝非要保梁芳,我也没办法。
张峦支支吾吾道:“所以说……梁公公这就没事了?”
对此张峦其实没觉得怎样,他这算是总结李孜省所说的话,但入李孜省耳,张峦这话里的弦外音可太浓烈了,光看那疑惑的小表情,就似乎很不甘心的样子。
李孜省琢磨,来瞻这是对我没下狠手对付梁芳,表达不满啊。
“也不能说没事。”
李孜省郑重地道,“陛下将他进献上去的丹药,洒了一地,足以说明陛下对其已失去信任。还说以后让他不得随意前去见驾,他这算得上是失势的前兆了。”
“哦。”
张峦会意地点了点头。
心想,原来我儿子做的这一切,针对的全都是梁芳啊。
虽然没一次性就把梁芳给扳倒,但能让皇帝身边的宠臣失去信任,吾儿还是很有本事的。
可在李孜省听到这一声“哦”后,却感觉张峦还是不太满意。
“来瞻,你有何想法,直说吧。这是你府上,也不怕隔墙有耳。”
李孜省也很着急。
我跟你说这么多,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你到底想咋样?
我都成了局中人,被你用一个望远镜给折腾成这样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难道你要让我把真心掏出来给你看?
张峦问道:“那……贡品案算是就此了结了吗?”“这……”
李孜省现在对自己有点不太自信,张峦每说一句话,他都要仔细琢磨一番,然后还品不出味道,只能继续以探寻的口吻道:“来瞻,你觉得是结束了?还是没结束呢?”
“大致应该结束了吧?”
张峦反问。
“你说结束就结束了!”
李孜省笑道。
张峦脸色颇有些尴尬。
怎么我问你,你反倒频频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