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年间正是徽商冒头时,而徽州盐商真正崛起则是在弘治年间改盐法之后。
即便如今瘦马尚未成系统产业,但徽商豢养奴婢,并以此来结交达官显贵,已开始有了风头。
像秦家这样本就懂得攀附权贵的家族来说,养一批姿色才情俱佳的女孩,到合适的时候以婢女的身份送出去,再合适不过。
而今天他张延龄,就得到了这样的馈赠。
张延龄苦笑着摇摇头,道:“那人我暂且收下了,方便照顾田小姐……秦当家,还有旁的事吗?”
秦昭迟疑地问道:“郑氏那边……”
“哦,很快就会有人放出风声来。”
张延龄面色淡然,“就是这几天的事,到时郑氏一门定吃不了兜着走。既想利用权贵来谋求私利,受到权力的反噬也是情理中事……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勇于面对,怨不得谁。”
秦昭心说二少爷你还挺会反思的。
怎么听起来,倒是像在替郑家总结得失呢?
还是说你以阴谋算计人,以这种说辞来试图减轻内心的罪孽?
……
……
梁芳府宅。
韦兴又在大倒苦水。
“……天方国那个回回王子,现已住在四方馆内,不过大明会说天方国话的人实在太少,还要进行转译,麻烦得紧。估计明后两天就会有译者空下来,届时公公便可接见他。”
梁芳怒道:“咱家没事见个番邦王子作甚?忘了咱家的嘱托么?”
“问过了,还把图纸拿给那个狗屁王子看过了,结果他说以前从未见过,闻所未闻。”韦兴语气中多有悲怆之意。
好似在说,现在这事儿,我们是彻底没辙了。
梁芳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半响后驻足,仰头,闭上眼睛,神色凄然:“事到如今,就只能认栽吗?”
“老爷,李侍郎求见。”
恰在此时,救星到来。
“什么?”
梁芳睁眼,回过头来,诧异地问道:“李侍郎?乃银台司的李孜省李侍郎么?”
“正是。”
下人回禀。
韦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