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碍,过段日子自己就好了,可从没听说能把牛的病转移到人身上来,这要是让人感染病殁,岂非……”
“那父亲何不去跟那些养过病牛的人问问,他们平时跟病牛接触多,有谁感染过痘疮闹出人命吗?”
张延龄据理力争。
“这……”
张峦沉吟一下,道,“为父这就去问问。要真有用,这可是个绝佳的赚钱机会,城里大户人家多,为父与各家家主多少有些交情,他们还是相信为父的,就是……”
张延龄耸耸肩:“就是父亲不相信我,是吗?”
“没有……老二啊,你别怪为父怀疑你,以你的年岁,还有你以前的作为,实在是……呵呵,不过你突然转了性子,能静下心来读书,倒是好事一桩。你大哥不是读书那块料,以后咱家不能指望他,就靠你了……你可千万别跟你大哥瞎胡闹。”
张峦说完轻轻拍了拍小儿子瘦弱的肩膀。
张延龄却看出父亲眼睛里冒出点点小星星,那是铜臭的味道。
……
……
父子俩开始搞防治天花大计。
张峦先是出门,到兴济城周边打听有没有人家有病牛,等他回来时,被妻子询问出去干嘛,他也直言不讳,就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一样。
金氏却一脸苦闷,差点又要掩面而泣,手上给丈夫衣服扑打的桃树枝也加了几分力气,似在发泄内心的不满。
“老爷,家里都这样了,治病救人那是大夫的事,咱真要强出头吗?”
金氏理性地劝慰。
张峦道:“夫人啊,现在咱们家穷困潦倒,除了这办法还有旁的门路搞到钱吗?本来我也想用延龄开出的那个治喘鸣的药方赚笔快钱,可那病本就不要人命,人家不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断不会找咱。可痘疮就不一样了,就算治不好,也不是咱的过错,不是吗?”
金氏一听,突然觉得丈夫很睿智。
是啊,出去招摇撞骗,反正治不好也没人说什么,本来这病就治不好,现在我张某人挺身而出,悬壶济世,拯救天下苍生,就算最终失败了,你们莫非还要把天花流行的责任归到我身上不成?
正好迎出门来的张延龄,听到老父亲这番话,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张峦会成为历史上投机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