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岐州,地属大华,按大华的习俗,今日你及笄该行及笄之礼。这次是父王疏忽了。我问过他们这仪式上的事……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合适的人,所以只能委屈花溪了。”薄野信爱怜地看着女儿,略带歉意道,“我托了知府夫人张罗,弄个简单的仪式,等咱们到了西月,父王再按西月的风俗给你补上成人礼。”
往年的生辰是她最感到寂寞的时候。慕向晚去世后的六年里没有亲人在身边,每年生辰不过是与刘妈妈、丁香一起吃顿像样的饭;在慕家两年多,她的生辰后便是慕天和的忌日,更没有人会记得帮她庆祝;在众人忙碌为韵琳和韵宁准备及笄礼时,哪里会有人提及来年她也要及笄事。
这一路行来,连花溪都忘了自己的生辰。
花溪朝薄野信笑了笑,“不妨事,那些仪式并不重要……六岁以后我都没跟亲人一起过过生辰了。今年有您陪着,就算在路上,也比什么都强。”
薄野信欣慰女儿通情达理之余,又觉得心酸,越发心疼花溪。
父女俩难得坐下来说话,这一聊又是许久。翠茗见状,让人备了两份饭食。午间,薄野信与花溪两人一同用了饭。
下晌,花溪及笄礼上,岐州知府的夫人卢氏寻了岐州当地望族冯家族长母亲辛氏做正宾,其夫曾在前朝做过宰相,是位正一品的诰命夫人。司者自然有卢氏自己担当,至于赞者则是锦成公主,另外萧五及陪嫁的女眷们都来观礼。
花溪身着素色衣裙跪在白草席上,听着辛氏唱和……努力回想前世十八岁生日时的情景,光影交错,记忆已经模糊了……脑海里有慕向晚温婉柔美的笑容、有刘妈妈灯下穿针缝补、有与丁香嬉笑追赶的场景……时间、空间终究改变了一切,有些事再也回不去,自己要面对的只有明天。
恍然间头发被束起,有硬物插进了发间。花溪听到冯家老夫人赐字“敏慎”,随后有人将她扶起。拜谢了众人,完成了笄礼。
日暮时分,送走了宾客,花溪与薄野信行了礼,回到了房中。
观礼的人送来的礼物还都放在桌上,木犀正在整理,一样一样给花溪说明。
“……除了公主、萧五姑娘和其他宫女们送来的礼物,还有这几样是辛夫人、卢夫人送的。”木犀拿着一雕花木盒推到了花溪面前,“这是泰王送来的两枚东珠和一串沉香珊瑚手串。”
花溪连盒子也没打开,推回给了木犀,“收起来。”虽然讨厌尹元烨,但送上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拿来换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