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花溪跟着慕向卿去了聚芳殿。
侍者引着慕向卿和花溪在东侧坐下。殿内正上台上摆着四张单桌,下面两侧皆是两人一桌的条案。这次西月使团中参加斗香会的大约有二十来人,加上大华这方一共有七十多人,殿内一共摆了四十多张条桌。花溪打眼看了看,自己所坐的位置靠殿门,要离开倒也方便。
殿内灯火通明,人们陆陆续续地入了席。
一声高唱,三位皇子和薄野信进了大殿。四人在上首落座,泰王举杯说了些祝福两国安泰隆昌之类的冗长的贺词后宣布开宴。
推杯换盏自有歌舞助兴。丝竹声声,云袖翻飞,酒香弥漫,醺然欲醉。
花溪来之前吃过东西,所以开席后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就等着再坐上一阵便离开,眼睛无聊地瞄着中间助兴的歌舞,耳朵听着隔壁的夫人们闲聊着八卦。偶尔接收到一些晦暗不明的目光,花溪只当没看见,仿若只有场中的歌舞才能吸引她一般。
“瞧瞧,那西月的女人……嫁了人还跑到王爷们跟前献媚……”
“不知廉耻……”
前面的一桌上,花溪忘了是哪家的贵女正在议论,花溪顺着她们的视线望过去。果然一身红装的古丽珠已经端着酒杯走到上首主宾席前敬酒,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上首的几位王爷开怀大笑。
花溪刚收回了视线,却听见前方有人朗声道:“宣慕花溪觐见。”
花溪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一声唱喝,慕向卿拽了拽花溪的衣袖,“王爷宣你,你小心应对。”
花溪抬眼望过去,对上了古丽珠明媚如花的笑颜,心思一沉,朝慕向卿点点头,起身离席。
站起身的一瞬,无数道目光射过来,花溪恍若未见。
“民女慕花溪见过各位王爷!”花溪裣衽行礼,垂首侍立。
泰王瞟了眼花溪,低眉敛目看不清容貌,说道:“刚刚古夫人说,参加斗香的就她与慕姑娘二人是女子。上晌试香后还道姑娘侥幸进入辨香……下晌她在场下看了慕姑娘的表现后,佩服之至,对上晌出言不逊冒犯姑娘后悔不已,所以想请本王做个东道,给姑娘敬酒赔罪。”
花溪微愣,就听见古丽珠道:“是啊!今日是古丽珠鲁莽,见姑娘年幼便生了轻慢之心,还望姑娘海涵。”
古丽珠端着酒杯递到了花溪面前。
花溪低头看着粉彩酒盅里明晃晃的液体泛着浅黄色的光泽,赔笑道:“小事一桩,夫人不必挂怀。花溪年纪尚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