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中了秀才,今年准备参加秋闱。”
花溪这会儿可听出味儿了,敢情这何夫人是大夫人请来说媒的,难怪一进门就盯上自己,八成以为自己是慕家的姑娘。
花溪心知这场合自己不适合再呆下去,趁着老夫人没应何夫人的当口,低头凑到老夫人跟前说:“明儿要出门,花溪想准备准备。您和夫人们这还有事说,花溪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轻轻地摆摆手,“行,下去吧。”
花溪又给尹氏和何夫人行了礼,退出了正屋。
出门看见茶香在院子里吩咐丫鬟们上茶,花溪上去拉着她走到一边。
“姑娘,可有事?”
花溪低声问道:“这位何夫人是哪个府上的?家里的亲戚么?”
茶香道:“这是吏部新任何侍郎的大夫人,娘家姓齐,父亲是位老翰林。原先与大夫人是手帕之交。头前两年一直跟着何大人在外地任上。去年何大人升了侍郎,才回京来。”
花溪“哦”了一声,耳畔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什么“五姑娘”、“远哥儿”的……
花溪不禁微微蹙眉,吏部侍郎?也不知五姐和三哥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想?听老夫人的口气,暂时是不考虑自己,可不是没考虑,是准备待价而沽么?
讪讪地扯了扯唇角,花溪又跟茶香说了两句,便离开了荷香院。
初三祭祖,用了午膳,花溪去二门乘车。这次慕修文和慕修诚没有来,只有修远与她们同行。
等花溪到二门时,韵琳她们已经上车了。
婆子领着花溪上了第二辆车。花溪一上车,却看见韵欣坐在车里,不禁愣了一下。自从上回韵宜出阁,花溪再没见过韵欣,今日再见,她穿了件杏黄色缂丝上襦,一条葱绿底绣百蝶湖绸棕裙,头发绾成堕马髻扎了条绿绸带,清清爽爽的,唇角带着浅笑,眉眼中看不出什么异样,反倒是有几分期待。
韵欣瞟了眼花溪,“来了!”
“五姐。”花溪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
修远骑马,缀在花溪车子旁边,平日里出门还凑到窗边说上两句,今日这一路上却异常沉默,眼光时不时落在摇摆的车帘上,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车内,花溪和韵欣都不说话,透过竹帘看着外面。
“花溪是明年及笄吧?”韵欣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
花溪回过头看她,点头道:“是,五姐。”
韵欣的眼光未离开窗外,花溪也转过头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