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被老夫人罚去跪祠堂,吴裕顺一家也被发配到了庄子上,可走的那日锦绣没有跟着。有人说她被送走了,有人说暴毙了……谁也不知道她最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红柳的失魂落魄连丁香都觉察出不对劲,还偷偷告诉了花溪。
花溪但笑不语,这种事敲打了两三次了,她那么通透的人自己也该想明白了。果不其然,没两日,红柳恢复了正常,少了往日的锐气,倒是越发踏实了。
花溪制了三种木犀香并一串刻有月桂花型的木犀香珠,连同答允慕修远的香药一并送到了晓风园。
没想到两人还送了回礼,慕韵宜给了一方她自己绣的木犀花的帕子,而修远送了一本书给花溪,正是她已经还回去的那本《山川漫记》,里面还夹了张素笺,未见一字,只用淡彩绘成沐浴在晨曦中的一株橘树。
花溪初看到画时,呆了半晌,时而蹙眉,时而嘟嘴,最后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将素笺夹回了书里,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要胡思乱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就当书签好了。”
八月末,慕府里来了两位嬷嬷,一位姓秦,一位姓马,从宫里退下来后就留在了上京教授名门淑媛礼仪女红,在城中颇有些名望。
前两年,二人在永安公主府里教授公主要出阁的孙女,最近才出了公主府。上京城里几家侯府、伯府得了消息,赶紧下了帖子要想请二人,没想到却被老夫人抢了先,直接将人接回了慕家。
老夫人让大奶奶专门拨了一座院落给两位嬷嬷居住,叫了慕家四姐妹与花溪来给两人行了拜师礼,说今后一年内由两位嬷嬷指点五人。另外,还从慕家的门客中选了一位先生聘为西席教五人诗词和乐技。
上午秦、马两位嬷嬷轮换授课,下午先生便会讲授诗词和乐技,每十日歇息一日。
马嬷嬷专讲女红、服饰搭配,秉持着女人爱美的天性,这课五人听得都比较认真。花溪的绣工本就不错,前世又是从事时尚有关的行业,颜色服饰搭配倒也不成问题。女红自是不担心,不过还是在认布料时费了一番功夫。
而秦嬷嬷负责闺训礼仪,人比较严厉。花溪自幼长在山里,礼仪方面比其他四人差了一大截,初时经常会挨秦嬷嬷的责罚,好在她坚信勤能补拙,每日晚上在屋里累得腰酸背痛,总是咬牙坚持,一月下来也似模似样,秦嬷嬷的脸色也好看许多。
在诗词文章方面,因为夫子是男子,授课隔着卷帘,提问互动较少,多是他讲你听,花溪觉得不太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