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人生啊,没有不散的筵席……”
说这话的不是将要打起行囊,远赴陇右上任的纥干承基,而是送他远行的李鱼:“所以,我就不远送了。祝兄此去,前程似锦,一路走好……”
纥干承基看看左右,不过就是玄武门而已,连城门都没出呢,你这么“热情”,真的好吗?
纥干承基叹笑道:“我这一去,这辈子,你我怕是再无相会之期了。你的恩情,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报答。如果来日真有机缘重聚,记着我,在岷州,还有我!”
“一定!”
李鱼收起玩笑口吻,向他肃然拱了拱手。
纥干承基也肃然拱手回拜,然后翻身上马,领着四名侍卫头也不回地往城北而去。
李鱼吁了口气,望望不远处的城墙,依依不舍地回了宫。
出了这道宫门,再出了城门,自其他门户绕回来,就可以回到家里去了。可是,军务在身,他如何离得开?皇帝再如何体察下情,体恤军心,也不会如此休谅照顾,还拨时间让他回家省亲。
宫里居然还有太子余孽,一想到这一点,李鱼就不禁头疼。如今太子已经受缚,可审问之下,他却声称在宫中并无亲信。太子倒是真光棍,所有的事都交代了,而他给了苏有道很大的自由度。
现在朝廷判断,宫里那个内间,很可能就是苏有道发展起来的暗线,而太子对此详情并无所知。现在苏有道已死,太子就擒,也不知道那刺客是会就此收手,还是矢志报仇。
如果一时半晌的揪不出他来,该当如何是好?岂不是要一辈子留在宫里,做个不是太监的活太监?
这不成啊!人家家里还有千娇百媚的娇妻美妾需要雨露灌溉呢,还有可爱的儿子,怕是已经不认识他这亲爹了,尤其是第五凌若分娩在即了都……
李鱼越想越觉不安,鼓起勇气打算去找皇帝说道说道。可他还没见到皇帝,却先见到李大器了。
李大器现在对他已是毫无脾气,因为两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利害冲突了。李大器从他的上司那里听到了供出太子的纥干承基被封爵授官的事了,也知道杜行敏授巴州刺史,封南阳郡公的事了。
李鱼的功劳,比这两位只高不低,不出所料的话,此间杂七杂八的事情一了,人家也能封爵,外放,到时候不但与之毫无冲突,官阶爵位还得在他之上。幸好,他还不曾上任,我还不曾给过他下马威,结下仇怨。
李大器很庆幸,所以见了李鱼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