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中空的,有诸般仪器的内部构架。
李鱼一一指点,他也懂得藏拙,话只说一半,省得叫人看出虚实。听在包继业耳中,却是人家李监造果然是行家,倒也老老实实,不敢有什么小算盘。
不过听到李鱼要把一些小型仪器也充作铁器铜器熔毁充作新仪器的原料,包继业可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李监造的筹划,自然是最妥当的。小人只是有个冒昧的想法,跟李监造提一提,小人思虑没有李监造那么周详,要是说的不对,您别见怪,要是……”
李鱼实在忍不住了,道:“包先生只管坦率说来,不用诸多顾虑。”
包继业咳嗽一声,干笑道:“是!是这样!其实对钦天监,民间多以为神圣之地,认为我钦天监诸官史,都是天上星宿下凡,所以知晓天上之事。而这诸般仪器,在百姓眼中,也都成了神圣法器。所以……”
李鱼眨眨眼:“你是说?”
包继业道:“把这些生了锈的、蚀烂了的法器拿去民间,多的是大富豪绅不吝万金购买啊,如果只是融炼了充作五金原料,未免……太可惜了些。”
李鱼一个“好”字差点儿脱口而出,不过话到嘴边,却是心头一动,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这个年代,与自已所处的年代有许多不同。起码在自已的年代,没多少人把天文台气象局视为如此神圣庄重的所在。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避忌,可不好说,还是先找行家问问才行。
所以,李鱼不动声色,淡淡点头:“我知道了,这事儿我考虑考虑再说。你先四下勘察一下,确定拆除灵台所需用具、人数、时间等等,回头把一应估计告诉我。”
包继业答应一声,便颠儿颠儿地去勘察灵台了。
此时,太子李承乾业已摆驾奔钦天监来了。
这件事对他的政治意义颇为重大,所以太子也极为上心。
而在太子车驾之上,本应只有太子一人坐在车中,此刻他旁边却傍了一个人。
弯眉秀目,肤色白皙,樱桃小口,鼻如腻脂,秀美的比女人还像女人,正是太常寺乐童称心。
称心面色潮红,唇色润泽,唇瓣儿微胀,若不细看,恐也无人看得出,似乎是被人啄吻的有些肿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