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死!”
审正南说到此处,须眉皆炸,怒满胸膛。
苏凌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让他多活几日,就是你不让我杀他,我也饶不了他......”
审正南这才点了点头道:“你可记住你答应我的,定要将他杀了,谢罪于天下!否则,苏凌,我变成厉鬼,也会回来找你的......”
苏凌后脊梁有些发凉,摆摆手道:“不用不用......你好好安息便是......”
审正南又正色道:“事成之后,提着那小人的头颅,到漳水之畔,祭奠于我,我方可安心也!”
苏凌点了点头道:“苏某答应你,绝无差池!”
审正南点了点头,缓缓转身,走回那堆杂草上坐好,用手拢了拢散乱的发丝,又整理了一番衣衫,并不回头看向苏凌,平静地喃喃道:“时辰到了......苏凌劳你送我上路吧!”
苏凌摇头叹息了一阵,知道在说些规劝他投降的话也是徒劳,他这才缓缓站起身来道:“审正南......大晋有祖制,刑不上士大夫也......若给你三尺白绫,也是逾矩......你非皇室,又非天子赐死......”(大晋祖制,白绫赐死,皇室或天子所赐,其余者不可也,当然自缢者另算)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苏凌缓缓吟道。
“我敬重你......这里有酒壶,亦有酒卮......审正南,你何不尝尝这美酒的滋味呢?”
说着,苏凌俯身在那酒卮上轻轻地弹了一指。
“当——”
清脆的声音,弥漫开来,传向死牢的黑暗之中。
牢中的烛光,似乎也同时缓缓地跳动了几下。
说罢,苏凌转身踱步,轻轻地走出牢门,并未将牢门关上,只站在牢门之前,仰首望向苍穹。
死牢一角的天空,今夜竟显得从未有过的漆黑。
身后,响起了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审正南平静地起身,缓缓地将酒卮和酒壶拿在手中,望着北面高墙上的窗棂。
那眼神,似乎要穿过这高墙,一直看向北方,看向渤海。
惨白的月光,洒遍他的全身。
有泪,缓缓划过他的脸颊。
但听得他缓缓吟道:“铮铮数十载,巍巍满白头。却向北方死,可销万古愁!......”
他喃喃地吟了数遍,忽地凄凉地仰天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