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四楼,乃是一个大的厅堂,那姑娘站在厅堂门前,便不再向前,又是一个万福道:“苏公子,里面便是袭香宴的正厅,您请自便,奴家送您到此。”
苏凌拿出一些碎银,放在这姑娘手中,轻声道:“有劳娘子带路。”
那姑娘脸色微红,却也不推辞,大方的拿了赏钱,躬身退去。
苏凌这才进了正堂。
却发现正堂之中空无一人,原来是自己到的早了。
时间尚早,苏凌便细细打量起这袭香宴的环境起来。
正厅左右两侧,各放着四张桌子,桌后是有名的织女所绣的崭新团花蒲团,桌案之上都插着幽幽的檀香,煞是好闻。苏凌发现自己的名字在右侧最后一张桌上,想来那便是自己的位置了。
头前正中也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有一把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古琴,想来是这花魁娘子的心爱之物。
在后面便是一扇巨大
的屏风,那屏风上的画却是让苏凌有些好奇,别家的要不画一些绮璇的画作,要不便是鸳鸯戏水。而这屏风上却花了点点红梅,傲雪盛放,旁边还有两个笔力雄浑的大字:风骨。
这格调便相当高雅了。
除了这些,正厅的六根红漆大柱上,皆是金色烛台,烛台内红烛泣泪,烛光摇曳。
苏凌正看间,便有脚步声传来。抬头朝厅前看去,见一人缓步而来,却是老熟人。
正是沙凉薛桁。
薛桁也看到了苏凌,略微有些吃惊,随后却淡淡一笑,朝苏凌拱了拱手,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左侧第四张桌子,轻轻的坐在蒲团之上。
少顷,门前又来两人人。
苏凌看去,却是面生,头前之人年岁已然近而立之年,颌下淡淡的胡须,穿着贵气华丽,左手上还带着一个玉扳指。苏凌朝他相貌看去。虽然浓眉阔目,仪表不俗,只是却觉得多少有些气血不足,眼圈微微泛着青色。
另一个人也是公子打扮,比着那近而立的公子年岁稍小,一副书卷气,长相也稍显小气一些。
苏凌不认得他,薛桁却是站起身,拱手道:“江山评未见到大公子,今日却在袭香宴见到了,扬州大公子刘彰久仰了!”又冲着他旁边那公子道:“蒯钧蒯世兄也一起来了,家父前几日还念叨世叔蒯燊可安好呢。”
苏凌心中一动,这人便是天下最富庶的州扬州之主,扬州牧刘靖升的大公子刘彰。他身旁的蒯钧应该是扬州两大门阀蔡蒯之一的蒯家的人了,蒯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