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果然,面对这件儒家典籍上确确实实记载的事,孔穿艰难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就相当于打仗时把刀子递到对方手里,公孙龙怎么会放过这机会,说道:“由此看来,处士的先祖仲尼是把‘楚人’与‘人’区别开来的!处士和儒士们既然奉仲尼之言为金科玉律,那想必也认同他把‘楚人’与‘人’区别开来的主张喽,可现如今,却反对我把‘白马’与‘马’区别开来的主张,这是因人而异啊!”“我……”孔穿词穷,涨红了脸,脑子里本来很明确的概念顿时乱成了一团。“等等,难道处士连孔子的话也觉得不对么?你可是孔子的六世孙,鲁国儒生的领袖啊。”公孙龙故作夸张地抬起手,将这个荒唐的“悖论”展示给众人,引发了一阵哄笑,然后不给孔穿思考和解释的时间,立刻穷追猛打,指着他说道:“这就有趣了,处士修儒家之说而非仲尼之所取,欲学于我公孙龙,却又逼我放弃我的宗旨。像先生这样的悖论之人,我公孙龙教不了,即使有比我智慧百倍的圣贤,只怕也没办法教诲你啊!”这是蹬鼻子上脸,质疑孔穿的基本智商了,孔穿意欲反驳,几度张口却无言以对,半响之后,便阴沉着脸向主座的裁判平原君表示,公孙龙辩术无双,自己甘拜下风……“二位先生的辩难,真是精彩无比,让赵胜仿佛喝了一整坛琼浆美酒,如痴如醉。”大腹便便的平原君倒很会做人,立刻起来打圆场,说道:“公孙先生高才,子高先生也不必在意,二三十年前,公孙先生在稷下学宫求学时,便是能与天口骈、谈天衍,还有鲁仲连三人并列的善辩者啊。”“天口骈”指的是田骈,“谈天衍”指的是邹衍,加上鲁仲连,他们便是当年齐国稷下学宫极盛时的三大名嘴。这三人分别是黄老道家、阴阳家和儒家,各持一说,谁也压不倒谁,公孙龙在辩才上能与他们三人齐名,孔穿这个从鲁国来的木讷儒生,又怎么会是他对手呢?有了平原君递台阶,孔穿的面色好看多了,作为他的弟子,庐陵君倒是有些不爽,却无可奈何。“这儒生,真是自取其辱……”明月则洞若观火,在一旁摇头不已,看得出来,孔穿作为孔子的六世孙,掌握了大量典籍和资源,又能够让庐陵君拜他为师,还是有几分学问的,至少在典籍掌握上绝对不虚。然而他却以己之短,攻人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