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她才多大,经的事儿又不多,哪比得上那院儿的心眼多手腕高?”
伍妈妈猜度着梁氏的心意,陪她说了几句话,又压低声音说:“张道士今天上午还来了,王妃正好去了安国公府上。”
“哦?”梁氏来了精神:“他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说改日再来给您请安。还留了一道求子符。”伍妈妈把那道符掏了出来:“张道士说这个请娘娘佩在身上,只要心诚……”
“我还不够心诚吗?香油钱收得起劲,真办事就不顶用。”梁氏把符接过来看了一眼,又放回伍妈妈手里:“妈妈先替我收着吧。”
伍妈妈劝她:“这子女的事情也讲缘,您也别不要心急。左右太医也说了,您身子好着呢,王爷那边儿也没什么不妥当,早晚总会有的,可不能急躁。”
怎么可能不急躁?梁氏深吸了口气,不再提这个话:“田儿睡了?”
“已经睡了。”
梁氏刚把这孩子抱过来的时候,也是听人说,多抱抱孩子,自己才容易怀上,一开始她倒是没少抱,就算不喜欢,每天也让人抱过来把他放屋里。可是一晃几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梁氏的心也冷下来,对这个便宜儿子不象一开始那么热络。这个孩子也是,不讨人喜欢。抱来的时候明明不大,不记事儿,按说他也不可能记着亲娘,养在梁氏这里,应该和梁氏亲才是。可是……梁氏每次看到这孩子,都觉得心里头有点儿不舒服。总是不大吭声,问他话也不说。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好象藏着许多秘密一样。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养也养不熟。
梁氏总是忍不住要想,要是她的亲生儿子还活着……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何必要养着别人生的野种?她一直记得他的模样,一刻都不曾忘。快满月的孩子,脸儿圆圆的,眼睛也会看人了,还会对她笑……
一想到这个,她心口就一阵绞痛。
伍妈妈伺候梁氏多年,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梁氏又想起那个夭折的儿子了。
伍妈妈忙岔开话:“王妃今天去诚王府,诚王妃可知道那件事儿了?”
“嗯。”梁氏说:“她不相信。其实我也不大信。诚王那个人,很有城府,遇事也很沉得住气。他真要打算收个人,肯定会瞒得严严实实的,绝不会象现在一样,没影儿的事儿偏搅得满城风雨。”
伍妈妈试探着说:“那,是有人和诚王爷过不去了?”
“谁知道呢。”梁氏倒不太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