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依然背过身去不忍看自己的老许喊了一声:
“爹我走了。”
老许连忙用袖子擦着脸,不解的问:“这怎么刚回来就走啊?中午回来吃不啊?”
“这几天都回不来!”
走出小院儿的这几步,许朝阳穿好了衣服、系好了腰带,临出门前,又套上了呢子大衣,那份风风火火的忙碌,让人都看着心有不忍而老许看到这样的许朝阳,只能如同无数在家等待游子归来的老人一样喊了一句:“跟外边在乎点自己的身子骨儿,要么到老了有你瞧的!”
得到的,却只有一句和万千离家青年同样不曾在意的那句:“直道了!”
“驾!”
随后,许朝阳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亲家,走了啊!”
“哎。”
这李副主任才也上马,带着警卫营顺许朝阳的踪迹追了出去,而老许,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许朝阳这一去关系的是家国命运,更不清楚忻口的一战,如今,已经系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太原,第二战区司令部。
当许朝阳带着李副主任赶到此处的时候,一个手带白手套的军官正在门外等着,许朝阳一到,他立即上前,替许朝阳牵住顿足马匹,站在马下说道:“许旅长!”
“第二战区司令部警卫团郭洋奉命前来迎接许旅长!”
许朝阳骑在马上连个笑脸都没给,随便回了一句:“辛苦。”说完话翻身下马,迈开大步向院内走去,他身后,是从马上下来连马都不管的李副主任一路小跑的追赶,这次,李副主任没穿西服,反而穿了一身长衫,那一手拎着前襟、一路追赶的模样有意思极了。
郭洋带着许朝阳跨过院落,到了二进院的客厅,这才望着八仙桌后坐着的严老西子走了过去.
“报告!十八集团军129师217旅旅长许朝阳报道!”
他这一嗓子不光让严老西子抬起了头,连屋内另外两人都回过了头。
许朝阳抬眼的瞬间,面前三个各有异相的人都在看着他,长了两道剑眉倒插的严老西子他是见过了,可这四十来岁的傅作一怎么从这时候便开始秃顶了?还有那留了两道八字胡的,应该是卫立皇吧?
许朝阳凭借上辈子所看过的照片分辨出了眼前三人,可这三个人却与其对视的一瞬间,同时由八仙桌旁站了起来,最先过来的是傅作一,过来便还了一个军礼的说道:“朝阳啊,咱们好几次都在战场上擦肩而过,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在山西聚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