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急促的闷哼声从屋内传出,透过不太亮的光线照射进屋子,床脚边缘一名身穿儒袍的青年长发散乱,满头大汗的瘫软依靠在床脚。
触目惊心的血色从袖袍里滴落,洒落地面,堆积在灰褐色的地板上凝固出黑红的血痂。
“咚咚咚。”屋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荀谌的询问:“文若,你还好吧?如果实在不行就请老祖帮忙吧。”
“我没事。”荀彧闷声回答,汗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眶。
脸颊通红,汗水从额头滴落,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门外荀谌静候一会儿,良久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听见脚步声远去后荀彧又伸出自己右手,死死盯着自己右手手腕,脸上浮现一抹厌恶,狠狠一咬牙,右手搭在自己手脉上然后狠狠用力一抽!
就像经脉被人从血肉中活生生抽出一般,黑红色夹杂着魔雾的血脉本源被缓缓抽出,只是这个速度极其缓慢。
每抽出一丝血脉本源都如拿刀在刮荀彧的骨髓。
这种痛苦令人心寒。
但......但他是真的无法忍受自己的血脉。
不是荀家的血脉,而是蛛魔神的血脉。
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正气凛然的荀彧无法接受这种血脉。
换做其他血脉或许都可以,但这种一看就是邪祟之物的蛛魔神让他极为难受。
就像一个洁癖患者突然被人扔进垃圾桶一般,比杀了他还要更加恐怖。
当年曹操意图逾越称帝荀彧以一死尽忠,足以可见其刚烈与刚正。
以他的小暴脾气如何能忍这种血脉。
这些日子荀彧一直偷偷躲在小院里抽离血脉,但血脉难以抽离,想要将血脉抽离简直如抽筋扒皮,仅凭他一个人这些时日都没有一个准确的进度。
“过来见我。”荀子的声音在荀彧的耳畔响起。
荀彧茫然抬头,然后赶紧恭敬低头,“是。”
起身于落地铜镜前整理好衣冠,将凌乱的发丝公正束缚在头顶束冠中,然后匆匆前往荀家后院。
荀子荀况看着眼前自己这后人,眼底尽是满意,但还有一丝轻叹。
自己这后人其他地方都让他满意,为人公正、正直、有谋略、有大局,可以说是再好不过的正统儒家完美传人。
但美中不足的就是太过僵硬死板,不通变化。
荀彧面无表情,脸上的神色一丝不苟,规整的低着头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