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的瞪着陆贾,叫骂道。
“郦相且勿动怒。陆某此次前来,临行之时,李侯有一句话叫我带给郦相,那就是兵乱不起,保境安宁,才是上将的责任,李侯还说了,若是蜀郡能够平安易帜,郦相的功劳最大,到时候,不管是在朝为将,还是在野隐居,都由郦相定夺。就是族中子弟,也可全部赦免以往罪责,可以被举荐入朝为官为将。”
陆贾微笑着,神情风清云淡,开始不急不缓的说清楚游说的条件,对于熟悉郦商姓情的他来说,一个动怒的郦商比一个冷静的郦商要容易对付的多,至少动怒就表明郦商心里没有底。
郦商沉默了。
李原提出的条件很优厚,他郦商虽然可以因为对秦国没有好感而不出仕,但下一代怎么办?瞧现在秦国复兴的态势,郦商纵算不承认,也会在心里默认秦国在李原的领导下,确实已经走上了一条强盛的道路。
一代沉寂没有什么。
要是几代沉寂的话,郦氏也就彻底的没落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一个宗族的繁衍生存靠的不是默默无闻的农作,而是出仕入朝的青云官路。
“郦相,陆某这一路在蜀郡所见所闻,言郦相好的人少,言汉国不如秦国的人多,就是在成都城中,贾也只见百业萧条如厮,只怕是刘邦课税太过所致,若无民众支持,这城池郦相又能守多久,莫到最后真落一个身首异处的结果,到时候,刘季也不见得会为郦相伤心多少,毕竟,汝不是阳平侯曹参。”陆贾见郦商已经心有动摇,继续加力劝谏道。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
郦商长叹息一声,半响说道:“先生所言,确实不假,这一年,汉王在蜀郡的政策实在无法让人信服,郦某就算有心为民,也是无力回天。罢了,先生且在我府中歇息一晚,明曰我们再详谈。”
郦商这么一松口,陆贾大喜过望,游说经过努力终于成功大半,接下来明天的叙谈更多的是条件方面,在这一层面,他主要是倾听郦商有什么要求,然后等到李原到达之后,再行一并禀报。
在刘邦入主汉中、巴、蜀之后,汉国对三郡采取的政策各不相同。
汉中是汉军的治所,又是最接近关中和关东的最前线,刘邦对此非常重视,他采取安抚与强力镇压两手齐抓的策略,将汉水流域的丰饶地方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曹参、周勃、张良等一干亲信官员在汉中也各有封地,其中的产出尽归他们所有,正是这种利益和情谊的联系,让刘邦得到了曹参等人的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