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尊魂幡能够进阶,涂山君埋在心底想要牢牢遗忘却又清晰记得的也只有这一件事而已。
哪怕那段来历已经久远的像是一场梦,一场虚幻的追忆,宛如褪色的记忆,他依旧不肯讲出这个自己平生最大的秘密。
涂山君注视着面前的酒樽,琥珀色的酒水倒映着他的面容。
“道友的上一世很厉害?”
听到疑问。
那像是老友叙旧般的风轻云淡让大头微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还行。”
怅然良久,才开口:“上一世的事,对于我而言,已经是彻底斩断的过去,厉害与不厉害又有什么区别。”
涂山君羡慕憧憬道:“我生前,只是个凡人。”
大头像是不理解涂山君说的话一样露出疑惑的神色。
“那天。”
“艳阳高照。”
“灼灼夏日烤的人心焦。”
“少年躺在破屋中养着伤病,身体被快马掠过,受了不轻的伤。”
“听村长敲锣打鼓说有善人救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去村口,不过是被太阳一打,少年就已经虚汗如雨。”
“少年在看到那个站在村口施粥的人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他不对劲。”
“那是个修士。”
“魔修。”
“魔修升起阵法,顷刻间就将村里百余口人屠杀殆尽,少年却被特意留下,以炼魂法铸成恶鬼,收入刚刚成型的魂幡,成为了魂幡的法器。”涂山君止住了话,他说出这些的事情,神色已十分的平静。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他已彻底报了。
连血煞宗也被他连根拔起,他当然再无怨恨。
也能很平静的讲述。
大头诧异的听着,皱紧了眉头。
以这位老朋友的性格,他绝不会为了撒谎而编造出一个谎言。
但是,这故事怎么听着这么的不对劲儿。
一个练气三层的魔修,将一个凡人,炼制进一个粗制滥造的法器,然后这个法器‘意外’的拥有了进阶的能力。
很多宝物都能添加天材地宝重铸,魂幡类的也是如此,只不过想要保留住神智就别想了,更不用说主魂的实力还能像寻常修士一样攀登。
在大头看来,涂山君的路走的很坦荡。
“这个少年就是我。”
“那时候的我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