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遏,苍苍白发无风披散着,他真的很想一掌拍死面前耿烈。
但是这么死,真的太便宜他。
“铁头!”温岳大吼。
就在隔壁对于师爷用刑的铁头走到温岳的面前,捧起一份帛书,上面有于师爷的签字画押。
温岳抓起帛书,指了指耿烈:“对他用刑,我要知道所有和此事有关之人。”
温岳正大步走出楼阁,身后响起耿烈的慌乱叫喊声。
他是想死,但是他不想受刑而死。
温岳席地坐在楼阁的台阶前,听着身后传来的耿烈的惨叫,他打开帛书。
“嗡。”
魂幡震动。温岳将魂幡拿出来,打开幡面,看到魂幡上的字:“他在求死。”
“我知道。”
温岳点头:“先生,我当然知道他在求死,他怕被诛九族。”
“但是我心中有恨!”温岳面容扭曲,脸皮抽动。
他依然记得三虎对他说的话,三虎没有痛哭,没有怨恨,他只是天真的跟自己说:“姐夫,好疼。”
温岳痛哭流涕。
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枯槁白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迟暮老人。
他很痛心。
就算耿烈想以死要挟,温岳也不会放过他。
将其送回梁都,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是交给别人来决定生死,走法律途径来定罪。
说不得耿烈路上或者牢里就会畏罪自杀,还能保全名声。
但是温岳不愿意。
三虎不懂什么是报仇,他懂。
涂山君叹了一口气。
经历了这么多,涂山君看到明白:“弱者的前行总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苦难。”
想破开已经稳固的阶级,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牺牲,流血在所难免。
但是难道就要停止不前吗?
不。
要走。
要一步步的前行。
一个时辰后。
铁头走到温岳的身旁,身上带着温热的鲜血,再次为温岳递上一张帛书。
“公子,人还活着。”
温岳拿过帛书,抽出横在腰间的长刀向正堂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