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着层沙子的黄狗懒洋洋地趴在门口,看到天狼,一下子来了劲,高兴地摇着尾巴,直起了身,耸身一摇,门口登时腾起了一阵小规模的沙尘暴。
也不多看黄狗一眼,天狼从怀里摸出一根羊棒子,远远地丢到了门口右边的角落,黄狗则欢快地“呜”了一声,跑到角落里,高兴地啃起了那根骨头。
客栈里的光线很暗,虽然是白天,可是漫天的风沙遮住了外面本应灿烂的阳光,四周的窗户,其实也就是一个两尺见方的黄土洞,上面用短木棒支着一块木板,紧紧地闭着。
朔风凛冽,有几处木板下端的短木棒已经无影无踪,木板被风吹得时开时合,客栈里响着一阵阵风吹木板时轴枢上的“吱呀”声,让人听得心情烦躁不已。
大堂里歪七扭八地摆着几张木头桌子,角落里的一张,阴影中赫然坐着一个人,戴着斗笠,在黑暗的光线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庞。
天狼冷如寒霜的目光扫了一眼那张桌子,他拉下面巾,运气一震,黑色劲装和眉毛上覆着的沙子一下子在身边形成了一道黄雾,然后又“悉悉嗦嗦”地缓缓落下。
角落里的传来一个绵长的声音:“怎么你也学会我家阿黄这招耸身抖沙术了?”
天狼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一抬手,墙边的一堆酒坛子里飞过来一只封着厚厚黄泥的坛子,看样子坛子里面至少有二十斤酒,坛子在天狼的手上滴溜溜地旋转了一圈后,天狼右手一推,那酒坛子去势如流星一般,直奔角落里的斗笠客而去。
斗笠客哈哈一笑,伸出右手,一股柔和的气劲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他周边的三尺范围之内,那飞速旋转着的酒坛子来势一下子被卸掉,稳稳地落在了斗笠客面前的桌子上,而那堆糊口的黄泥不知道何时被气劲震开,浓烈的酒香转眼间弥漫了整个客栈。
在这一瞬间,也不见天狼的脚怎么动,整个人一下子飘到了斗笠客前面的一张桌子处,左手轻轻地按了一下桌面,两个酒碗腾空而起,直接飞到了斗笠客的面前。
斗笠客缓缓地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张三十五六,仙风道骨的脸,他的头上挽了个道髻,肤色白净,颌下三楼长须无风自飘,一双丹凤眼,卧蚕眉,唇红齿白,俊逸绝伦,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得道高人的气度。
天狼大马金刀地在道人面前坐下,抓起了那个酒坛,几十斤重的大酒坛在他手上举重若轻,散发着浓香的酒浆则如潺潺的溪流一样倒入了两人面前的碗里,看了道人一眼,天狼抓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