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眼见王景如日中天,又目睹了起兵反抗的四郡世家是如何灭亡的,因此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别的心思,如今整个司马家始终都安份守己,没有丝毫逾越。
甚至司马朗作为家中长子,还表现出了对墨学的兴趣,并且曾多次前往墨学书院求教学问,这姿态放得确实有够低的。
就连一直对司马家暗中戒备的王景,都找不到理由动手。
总不能因为司马懿未来做的事情,就弄死现在的他吧?随后兄弟二人又凑近了一些,在暗处观察了一阵,司马朗忽然惊讶道:“怎么感觉祁侯身上穿的衣服,布料有些奇怪啊?”
司马懿闻言,定睛细看,果然发现了差别:“花纹风格与益州蜀锦和扬州绫罗皆有差别,倒是有点像洛阳的洛绫,可这布料的质地,看着不像啊?只可惜我们司马家没有相关的产业,看来得找人问问才行了。”
两人俱是心思缜密之辈,因此很快就瞧出端倪,但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
司马懿脑子更好使一些,他马上联想到了最近最近一段时间,王景的反常举动,随后心中串联线索,很快惊讶道:“我明白了!”
虽然这年头,还没有作秀和恰饭广告的说法。
但广而告之的手段,智谋之士们玩得已经很溜了,当年商鞅为了确立新法的公信力,直接以“徙木立信”的方式,完成了一次完美的个人秀专场,成功让新法深入人心,迅速取代旧法。
而在今天,司马懿通过复盘,也看清楚了王景是如何利用人的好奇心,来推广新产品的。
听完了司马懿的分析,司马朗还是有些不信:“可是这没理由啊,祁侯何等身份,有必要为了推广洛绫,做到这种地步吗?”
一个手握军政,坐拥民望的权臣,纡尊降贵,亲自参与这种商贾之事,怎么看都觉得这很离谱啊。
司马懿却是苦笑着摇头:“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大哥莫要忘了,祁侯对商贾和工匠并无丝毫轻贱之心,甚至平日里他还时常亲自参与《墨经》的编纂,增添了《力学》一篇,其中对格物之学尤为推崇,此等行为又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倒也是。”
司马朗这才想起,王景离经叛道的行为太多了,也不差眼前的这一茬。
司马懿综合了司马家能够搜集到的情报,越是往下推敲,神色越是震动,随后更是忍不住击节赞叹:“妙啊,真是妙啊。”
这话听得司马朗不解其意,当即开口询问:“小懿,妙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