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贡馆里,萧庆衣坐在椅子上,身子略向后倾,很是舒适。
一个身材中等的汉人佣仆,小心翼翼的斟好一杯茶。萧庆衣端在手里,浅浅的呷了一口,舒畅得眼睛眯了起来。
“你可知,我为何如此欢喜?”萧庆衣的心情实在是不错,竟然主动找汉人佣仆说话了。
汉人在契丹人面前,地位极低,见了面,不是打就是骂,如此这般和颜悦色的说话,还真是不多见。汉人佣仆不由得一愣,不知道从何答起。
“你是汉人,我给你说,今儿我要杀一个汉狗。”萧庆衣得意之情大起,竟然不称这个佣仆为汉狗了,而是称其为汉人:“这个汉狗叫吴骥,他竟然敢打我大辽的勇士,他非死不可!不杀他,不足以让汉狗知晓厉害!”
“吴骥?”这个佣仆记住了这个名字:“不知大人为何要杀他?”
“哼!他好大的狗胆,昨儿竟敢把大辽的勇士打得不成人样。”萧庆衣站起身来,不住踱步:“要是不杀了他,岁币交接时,说不定我的礼物就会少呢。”
“原来是这个汉人,着实该杀!”佣仆嘴上奉承,心里却是道:“真是条好汉,竟然敢打辽狗!打得好,打得妙!可惜啊,如此好汉,竟然就要死了!”
“我派人去拘拿他了,只要他一到,就开膛破肚!”萧庆衣得意洋洋的道:“杀了他,我再把他的尸身扔给周威,好好吓吓宋皇,哼!”
他的得意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一双眼睛蓦的睁大,眼珠怒突,就象铜铃似的。
佣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十来个辽兵,浑血淋淋的,跟个血人似的,一跛一跷的进来,就没个人形。
“你们这是怎生了?”萧庆衣眉头一掀,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脑。
一片沉寂,没有人说话,那些辽兵个个低垂着头,一颗头颅都快埋进裤裆里了。
“说!”萧庆衣隐隐感到不妙,厉喝一声,喝声如雷,震人耳膜。
“大人,大人,我们没有拘拿住吴骥,还给他打了。”为首的兵士犹犹豫豫,结结巴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他的眼睛瞄着萧庆衣,一脸的害怕,生怕萧庆衣一怒之下,砍了他的狗头。
“甚么?你们给吴骥汉狗打了?汉狗甚时间有如此狗胆了?”萧庆衣还以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愣怔了半天,这才清醒过来,咆哮惊天。
兵士又是一阵沉默,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
“说!给我说!一个字也不许漏!”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