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烧起来。
师公挽着我手,轻声说:“稳着些。”
短榻一端忽然沉下去,我屏住气,和师公一同向下滑。
身下有一块薄薄的藤板垫着一路朝下滑,耳旁能听着风声呼啸。长长的石砌甬道里没隔多远便有一枚拳头大的岩晶照明,隐约的光亮如夏夜里荧火虫。我轻声说:“这个……不是你凿出来的吧?”
“不是,这是原来便有的,我只是后来整了整,镶了些岩晶照亮。”
我想也是,师公再有本事也不是属岩鼠属地龙的,让他打洞……呃,有些为难。
这蛟龙的地下巢穴还真是深,我在心中数着数,得有一盏茶时分我们才到了底。藤板微微一震停了下来,师公扶了我一把。
这里有些潮湿,气味倒并不浑浊,想来别处一定有通风透气的孔隙。
师公拉着我向前走,手掌一翻,一团柔柔的光雾从他掌心释出,向前方弥散扩展,照亮了我们前方数十步远的地方。
“前面就是那水潭。”
与其说是水潭,不如说是水潭干涸后留下的大坑。
我以为只是小小水潭,等真的看到了才知道师公说的有些轻描淡写,这差不多是一片地下的湖泊,坑极深,向下望只见黑黢黢一片不见底,水潭怕没有三五里宽,从这边根本望不到那一端的情形,都隐在黑暗之中。
“来,那边就是有剑痕的地方。”
我马上点头。
剑仙于白屏留下的遗迹啊!
当年的我是怎么找到这一片地方的?也许真是误打误闯。
路曲曲折折并不太好走,地底下一片沉寂,除了我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别的什么声响也没有。
师公说的地方到了。
这里有一大片光滑的石壁,就象打磨过的镜子一般,或许是曾经被水长年累月的冲过流过才会变得如此。我们站在石壁前,石壁上隐隐约约映出我们的身影来。
师公指着石壁上的一处,轻声说:“那就是第一道剑痕。”
剑痕不象我之前想象中的那般劈山裂石有惊人的威势,只是浅浅的一道印痕,或不当心根本注意不着。
“这……”
我有些意外,转头看师公。
“我第一次也和你这样,不相信。”师公的手指顺着剑痕轻轻划过:“这样的剑痕,怕是只学了三五年剑法的人也能留得下,只怕比这还要入骨三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