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红笑了,这笑容在她脸上显得很生硬别扭,似乎这人从来没笑过,嘴角也从来没有扬起过一样,让人看着极不舒服,仿佛一眼看上去,这笑容就在告诉你,面前这人其实心肠刚硬性子乖戾,这笑容好比夜猫子啼鸣,那是另有所图的。
“不错,巫姑娘真是识货的人。”她说:“这幻蚕培育不易,我师傅费了九年功夫,才采了这么点丝,分做两缕,这次出门时师傅将它给了护身……巫姑娘你看这样东西如何?我给它取名叫缠丝,可攻可守,好处一言难尽,算是咱们习练幻术之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了。我拿它下注,巫姑娘觉得如何?”
我觉得她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纯是没安好心。
“巫姑娘应该也有些异宝吧,不如拿了出来咱们一起参详参详?
我身上能称得异宝的,只有幻真珠。
可这个不但是父亲所赠,是母亲的遗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就算要了我的命去,幻真珠我也不会交给旁人的。
“巫姑娘,你瞧这个……”她伸手又想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忽然转头朝外看,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影壁前头有个小厮快步走来,正和涂三姑娘的丫鬟说话,那丫鬟过来又小声跟涂三姑娘说:“姑娘,外头又来了……”
下面的话被嘈杂声盖了过去,我只听见涂三姑娘说:“既然这样,就请客人进来,吩咐人不拘哪一桌给他找个位子坐了便是了。”
“是。”
那个丫鬟出去,身后跟过来一个少年。他穿着一身黑衣,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到了影纱壁前便不再走近,丫鬟将那个木盒接过来,递给了涂夫人。
涂夫人并没有接过来,只是疑惑地朝外看看,问:“是哪家的孩子?来得这样晚?”
隔着影纱壁,瞧不清楚那人的脸。
“不清楚呢,不过外院的人进来说的,应该是有请柬的,只是在门口处便将请柬留下了。”
涂夫人点头说:“也是……”
涂三姑娘也探头看了一眼外头那人,并没怎么在意,指着盒子说:“不知道这盒子里头是什么的新奇寿礼,没在外院上账,拿到里头来了?”
涂夫人笑着将盒盖打开,忽然间盒中跃出一道红光,快得让人看不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涂夫人脸上的笑容诡异的凝固着,人却缓缓地歪倒在了椅子上。
影纱壁后面顿时一静,接着涂三姑娘尖叫出声,厅里顿时乱作一团。
“老太太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