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和我算账吗?那你就算算啊。”
雷芳格格咬牙,看她那神情倒象是在咬我的肉似的。
外面天还没有亮,我将手里的灯盏放下。雷芳瞪了我一眼,板着脸的样子活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可惜没撑多久,自己先忍不住,噗一声笑了。
“你这丫头真鬼。”雷芳把衣裳穿上,又套上鞋子,朝外面唤:“枣子,打水来。”
枣子最是机灵勤快,可是雷芳喊了这一声,却不听她答应。
“人哪儿去了?”
雷芳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有些纳闷:“难道去厨房了?”
我坐到一旁,闲闲地说风凉话:“也说不定是找不着我们,急着出去找人搬救兵去了。”
雷芳深以为然,点头说:“很是。八成是找人去了。不要紧,肯定快回来了。唉,她姐姐也跟着走了,倒和我一样,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
“嗯,刚才我看她眼睛还是红红的,八成晚上又哭了。”
“我也想我姐……南奎那么远,那边的人她又一个都不认识,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轻在她背上拍了几下。雷芳抬起头来冲我笑笑,可那笑意有多勉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等了一会儿,雷芳奇怪地说:“枣子怎么还不回来?”
我把玩那把香缕剑,笑着说:“她要不回来,你就给我当回丫头,端水伺候我洗脸吧。”
雷芳扑上来咯肢我,我最怕痒,她手还没沾上来,我已经觉得身上的力气跑了一大半,倒在床上来回翻滚躲避。
“小样儿!还躲!没大没小了你……哼,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哈哈哈,不敢了……好姐姐,你快住手……”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雷芳得意洋洋的按着我,立起眉毛问:“我拿不住别人也罢了,连你个丫头我也治不住,那我也忒现眼了!去,枣子不在,你给我打盆水来,姐姐我要洗脸梳妆。”
她一松手,我急忙坐到一边儿去,把滚乱了的头发理了一理。
“好,盆在哪儿?我去给你端水。”
雷芳脸红扑扑的,志得意满朝屏风后头一指。
我过去拿了铜盆,开门想要去舀水。雷芳这院子后头也有个小茶炉子,是日夜不熄的。茶炉边还有头天提来预备用的一桶水,倒点热水,再搀点凉水,我们俩就着一块儿洗脸,倒也很方便。
我推开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