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宁……”
“唔?”
巫真悄悄说:“你说,义父会改变主意么?”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会改的,因为后来巫真和巫宁去了涂家庄,还带了他的亲笔信去。在那里,发生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还遇到了许多人……
巫真咂了两下嘴,又问:“对了,上月你和义父去栖云寺做什么了啊?说是住两天就回来,却住了大半月才回来呢。”
栖云寺?
栖云寺我还记得……那年雁三儿和师公一起,我们回程时路过那座寺院,绕道上山去吃了一次素斋,那寺里的方丈不是个俗人。而且,临走时师公还特意去他那里抄录了一张菜谱,这是我后来回了沙湖才知道的,厨房三五不时就会做一次美味的素斋,而且不是庄里人人都有,是单给我一个人的。
所以栖云寺我怎么会忘记?相反,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我没出声,巫真扯着我的袖子摇晃:“到底那寺里有什么好玩儿的?值得你们住这么久啊?”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状,我只是摇摇头。
我不知道这些是真的发生过的往事,还是我渴望追寻过往的臆想。
这个巫真,又是不是真的?
从来没有哪一刻我这么深刻的明白“真作假时假亦真”和“梦里不知身是客”两句话的残酷含义。梦是映射的现实,可是映射的几分现实?有没有扭曲变化?这个谁知道?
“不说算了。”她摔开我的手。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什么?嫉妒?怨愤?或许是我看错了。
以前的我或许不会想那么多……可是人心中只有埋下疑惑的种子,那这颗种子迟早会发芽,长大……
巫真,她究竟有没有背叛出卖过我?
巫真不知去了哪里,我独立站在寂静的庭院中。
或许是快下雨了,天气显得极为闷热。
人生中其他的事,都可算小事。可是一个生,一个死,这两样……不在其内。
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我因何而死。
“宁姑娘,先生叫你到书房去。”
我答应了一声,缓缓挪动步子。
父亲坐在那里,我想多看他,可是,又怕他觉得怪异。
他的眉毛象雾中的青山,浓淡匀宜,脸庞俊秀,鼻挺唇薄,年轻时必定颠倒无数。即使现在人至中年,依然让人心折。
他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