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浅浅的绿色显得更加妩媚。
沿着回廊朝前面去,拐过屋角,春鹃已经开花,白的,粉的,花瓣和叶子上沾了雨珠,沉甸甸的垂坠下来。
我在门口停下,师公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卷书。
“师公。”
他转过头来,眉毛浓黑,目光清朗淡然。
“过来。”
我走到他身旁,窗子敞着半扇,微风拂面,外面细雨朦朦,雨声沙沙的连绵作响。
“昨天教你的,悟了几成?”
“其他的都明白,只是收功的时候总是收不好,拖泥带水的。”
“嗯,你是聪明,只是一来功力尚浅,二来经验不足,还欠缺历练。”师公指了指书架:“第二排靠右的那本蓝皮册子,你拿了去,好生诵读,用心领会。”
我把那本册子取下来,这是师公手录的,封皮上“光华散记”四个字如风中劲竹,清秀挺拔。
“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初雪帮我收拾了。”
师公点了一下头。
虽然仍然话不多,可是我觉得,师公这几年,态度越来越温和了,与一开始的冷漠严厉完全不同。可是与之相对的,我师傅白宛夫人却变得冷若冰霜,深居简出,这有大半年了,我只见过她一面,而且我向她行礼之后,她一个字也没对我说。
比陌生人还陌生。
我觉得吧,如果我俩是师姐妹,师公偏爱我,她吃醋还说得过去。可问题她是我师傅,我有出息她也有光彩,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哪个师傅不希望徒弟有出息的?
为什么是个明白人都能想通的事,搁到我师傅身上她就想不通了呢?
这事儿起先只有我自己有所察觉,可山庄里头上上下下的人都眼明心亮的,哪还能看不出来?姨母也为这个特意劝解过一回,半点用处都没有。
好吧,她眼里没我,我也就当自己是空气好了。除了见着面还打一声招呼,其他时候互相都当对方不存在。
“对了,师傅。这次我们出门,您还去雷家堡吗?”
“怎么?你想雷芳了?”
我抿嘴笑:“嗯,什么都瞒不过您哪。雷芳正月里给我写了信,说芬姐姐今年夏天就出阁,我要是再不去,以后想见一面可就难了。”
“芬丫头要出阁了?”
“唔,雷庄主给您的信上没提吗?芬姐姐年纪可不小了,三年前就定下了亲事,嫁的是南奎姚家的长孙,可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