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酒岁。薄一昭自己开车到了兰若酒吧门口——几年前它还叫做蓝风车酒吧, 后来时代在变化,老板反应过来这名字有点太土了,从现代青年的嘴巴里说出来很没有排面还掉价,恐怕会影响生意……
于是一拍掌,“蓝风车”就变成了“兰若寺”,那个大字都没认真读过几个的人还笑着跟他们这些股东说, 你们不懂, 现在的人就喜欢复古。
由着徐酒岁腻歪了一会儿, 他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大概十点, 正是夜店晚上最热闹的时候。
男人身着西装革履,原本和这里年轻又新鲜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来这里玩的人也知道偶尔也会有些喜欢热闹的大老板来这里谈生意, 见怪不怪。
更何况男人一只脚踏进门,不用说话,只是眼中温和的笑意消失时, 自然就有一种二十出头的小男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威慑在。
——最难得的是在这种四散开来的威压里,还带着一种学术派人士独有的儒雅气质。
要么怎么说,一个人的书读得多了, 要么他就成了一个书呆子, 要么他就自己也成了一本值得翻阅研读的书,薄老师便是属于后面那一种。
门童恭恭敬敬地将男人引到二楼走廊倒数第二个房间,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几个面熟的人……听见动静抬起头, 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他们纷纷露出高兴的表情,七七八八跟他熟稔地打招呼。
——就是许久未见,但也不会生分了去的那种朋友。
因为所在行业并不同,大家的穿着打扮也并不一致,此时几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各自盘踞沙发某一处坐着,面部放松地喝酒聊天,气氛很轻松。
薄一昭站在门口扫了一圈,满意地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角落里那点着烟,身着改良汉式上衣,黑色扎口裤的男人身上。
他的脸……
算了。
此时,那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并且将他刚才站在门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屋里的目光看得清清楚楚。
“看什么?”他抿唇喷出一股白烟,冲薄一昭嗤笑,“是找女人还是希望没有女人?”
面对他的调侃,薄一昭停顿了下。
而后抬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坐下了,掀了掀眼皮子,叫了声“洋哥”。
……
薄一昭到了后,所有人算是到齐了。
众人闹哄哄凑上来要喝酒,薄一昭就陪他们喝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