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亲卫都是跟着李善好几年的老人了,知道晓得自家郎君虽然随和,但心有傲气,等闲人物绝对难入眼。
众人坐定,王君昊和张三郎站在两侧,李善笑着问:“刘公,这次委屈令弟了。”
“何敢谈委屈?”刘世让那张老脸还是那样,但说话语气……如果李高迁、李神符听见肯定以为是见鬼了……你也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秦武通点头道:“虽有意外,但终究事成,只要后面一视同仁,士卒必然心向大唐。”
“那何小董呢?”
李善笑了笑,朝张三郎努努嘴,“你且分说一二。”
刚才这几句话,张三郎的脸色已经是一变再变,今日之事完完全全是一出戏,录事参军处事不公,引的士卒不满,邯郸王临场处置,严惩部将,尽收军心。
而且张三郎隐隐猜测,邯郸王此举怕是引蛇出洞,这下好了,何小董一头撞了进去。
秦武通看了眼张三郎,“将校不论,士卒当已经归心。”
张三郎脸色再变,的确如此,正如今天刘五在酒楼所言,将校求荣华富贵,但士卒只求平安度日,今日之后,只要唐军将领一视同仁,别说何小董了,纵然席多鼓动,只怕也难有作为。
顿了顿,张三郎躬身道:“隐于暗处,需提防忌惮,但如今已浮出水面,只需殿下手令一道,当束手就缚。”
一直没吭声的薛万彻饶有兴致的问:“芮国公旧部可尚有不轨者?”
张三郎不加思索,断然道:“纵有异议,亦不敢行事。”
这是个很好理解的逻辑,何小董有意举事,不可能不联络那些手握实权的将校……但最终却是他何小董的亲卫亲自出马,鼓噪起事,其他的将领纹丝不动。
薛万彻来了兴趣,“你是马邑人氏?”
张三郎拜倒在地,方向却是直对李善,“启禀贵人,小人姓张,排行第三,扬州人氏,前朝流落边塞入军,大业十三年被裹挟入军……”
李善心不在焉的听着,心里还在想着正事,但不经意间,眼神和与抬头昂首的张三郎碰了碰。
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触突然涌上心头,那眼神中夹杂着情绪也是李善曾经拥有的……希望、野心、不甘……
但前世的自己终究能以高考为桥梁杀出一条血路,那是时代赋予农家子的捷径。
而张三郎呢?
年过四十,依旧默默无闻,小小军头,从阶层对比来说,相对于大唐邯郸王,这是一根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