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俸三年?
就力度而言,不痛不痒,谁都不靠着那些俸禄吃饭穿衣,更何况长安上层都知道,代州霞市虽然初设还没半载,而且相对来说比较狭窄,但很繁华……虽然名义上有马引,但李善在其中肯定是大赚特赚的。
但这是李善入仕以来,陛下对其的第一次责罚。
去年二月,进士榜放,李善身登榜首,一首《春江花月夜》遍传天下,之后奇迹般的救回了平阳公主,自此之后,李善极得陛下宠信,视为子侄,几乎列为宗室子弟。
此后李善北去代州,屡立功勋,力挽狂澜,逼降苑君章,生擒欲谷设……如此大功回京,却刚刚觐见完毕就被陛下责罚?
陈叔达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与其关系很不错的杨恭仁微微摇头,后者也不太清楚原因。
李善觉得……可能是李渊找不到什么明面上的借口,才将欲谷设扯出来做幌子。
毕竟这厮被李善抽的……光看脸都看不出是个人了。
承天门外的大街两侧是三省六部,李善略为解释了几句,才知道突厥使者已经抵达了长安,也不知道是准备拿什么赎回欲谷设,他正要离开,眼角余光瞥了了一个人影。
“拜见崔……崔……崔公。”
陈叔达大笑道:“虽在宫城,但不禁私交,怀仁不必如此。”
李善干笑了两声,定了亲还没成婚,这个怎么称呼……他还真不知道呢。
崔信先和两位宰辅寒暄了几句,才走到路旁,“陛下为何责罚?”
崔信身为中书舍人,拟诏是其本职,就是他刚刚拟定李善的责罚诏书。
“半个多月来,每天给欲谷设几顿鞭子而已。”李善随口应付道:“无甚干系。”
崔信盯着李善,缓缓摇头,“绝不止如此,到底出了何事?”
“侄儿也不知晓。”李善一脸的诚恳。
“与闻喜裴氏有关?”
“不至于,不至于。”李善轻笑道:“裴弘大……裴弘大,不会不智于此。”
崔信在心里琢磨了下,低声道:“那某去问问宇文仁人!”
“叔父。”李善苦笑了两声,“勿要打探……”
“你还不说?”
“不能说,叔父也不应该问。”李善先把话头堵死,才低声道:“事关重大……但与小侄干系不大。”
崔信狐疑的打量着李善,他前段时日去过日月潭,与凌敬聊起了李善……一致认为这厮看似不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