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李善低声嘱咐一旁的年轻妇人待会儿给伤者灌点盐水,才对苏定方说:“勉强处置,但能不能撑过去,要看她体质。”
苏定方虎眼含泪,虽然不懂“体质”这个词,但他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母亲怕是……
看了眼苏定方,李善补充道:“如此重伤,身体强壮的说不定撑不过去,但身子孱弱的也未必会撑不住。”
“如此说来……”苏定方扯着李善的衣衫,“有可能……”
“恩,五成几率能活。”
听着苏定方以及身边众人的长长喘息声,李善面无表情,类似的事他做过很多次了,类似的话他都说的厌烦了。
五成几率能活……也就是说要么死,要么活。
胸口中箭,虽然没伤到主动脉,也避开了心脏和其他主要器官,甚至箭支入体也不深,但这伤势也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
不过最让李善担忧的事没发生,箭头雪亮,没有生锈,如果生锈,那真是……咱又没带破伤风来。
只大致处理了下后包扎缝合,李善在心里预估,如果三日之内能醒,说不定还真能撑得下去,但希望似乎有点渺茫啊。
“现在流食也不行,多灌些盐水……”李善交代了一遍,迟疑片刻挥手让郭朴等人退开,只留下了周赵。
苏定方很知趣的也让村民退开,只自己和之前一直陪着李善在屋内的年轻妇人留下。
李善的神色有些捉摸不定,“不能频繁移动,否则伤口崩裂。”
年轻妇人脱口而出,“那这段时日,和刘叔的屋子换一下就是了。”
但苏定方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旁的周赵也默然无语。
沉默片刻后,周赵轻声问:“那范家子如何处置?”
“若是放走,你能保证他不会卷土重来,就算他不来,突厥人呢?”
“二十八个突厥人,二十五死,三被俘,若是得知此事,突厥人只怕要洗了这村落。”
顿了顿,周赵又补充道:“被生擒的突厥人中,有一人衣着华美,看似不是寻常人。”
这是理所应当的,范家子是范愿的长子,陪着的突厥贵人自然身份不凡。
“如若一刀杀了……”苏定方低声道:“只怕明日范愿就要派人来搜这一带了,瞒不住的。”
周赵咳嗽两声,朝李善使了个眼色……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把戏从头演到尾吧!
看李善还在那装死,周赵不干了,这剧本是你写的,凭什么只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