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嘴,真是随便说。
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装神弄鬼的事做是都做了,但嘴上只说是医术。
有的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当然,这样也有神秘主义的意思在内。
‘刚才我可亲眼见到,你治病用符水,不是草药!’
古月心中翻了个白眼,但也知道这方腊没有度牒,冒然承认会法术,搞不好会被打成妖人一流,谨慎些也可以理解。
当即一点折扇,身后一个小厮立即上前,送上四色水礼:“今日前来拜访兄台,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古先生实在客气,客气。”
亚伦收了礼物,将古月请进房间,送上一碗白开水:“寒舍简陋,只能以清水待客了。”
“兄台家果是清贫……”
古月看了看周围,只觉贫困不堪,不由心中啧啧称奇。
有如此异术,却还甘于如此,倒是一个奇人。
两人又叙了一会话,令旁听的范通看呆了眼。
他跟这个秀才公走了一路,只觉对方是学富五车的人物,随口一句话自己都答不出来,深感自己果然是个乡下人的命。
但同为乡下人的方腊,却能面不改色,不失风度。
‘这方腊……果然跟以往不同了。’
范通暗自警醒,觉得今日之事算是做对了。
他却不知,亚伦对这个世界的经典丝毫不知,之所以进退有据,气度自生,只是因为胸有成竹罢了。
再说,有之前几个世界的历练积累,他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气度自生。
聊了几句之后,古月甚至有种遇到了官府学正,自己反而正在被考教的错觉。
……
两人云山雾绕地来回拉锯,最终,还是古月沉不住气,忽然面露悲色:“唉……我家老父如今卧病在床,城里的医生都看不好,我这当儿子的,实在心如刀割,恨不得以身相代……原本今日与兄台初次相见,实在不该贸然相请,但还是厚颜请兄台去为我家父亲诊治一二……”
“古先生孝心,实在感人。”亚伦想了想道:“但我医术粗陋……未必能比得上城中大夫。”
古月顿时满脸失望之色,悻悻然起身告辞。
就在他即将离开之际,亚伦又开口道:“礼尚往来方为人情……古先生送了我礼物,我却身无长物,就送你一枚枣子吧。”
说着,亲手摘了一枚红枣下来,交给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