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车子。
季如诗坐进车子里,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李文军说:“我们走了。”
然后把车子开了出去。
季如诗一直不说话,望着窗外。
这个年代县城主干道,包括所有街道基本没有路灯。居民们为了省电,基本上早早就熄灯睡了。外面也没有什么彻夜营业的商铺和娱乐场所,所以一到了晚上就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如果没有月光和星光,这种黑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黑,伸手不见五指,走路能直接撞在电线杆子的那种黑。
出了县城,越走越黑。
李文军把车灯打开,开得很慢。
车子的灯在漆黑的路上,好像两个平行的手电筒,照着前方。
时不时有一只野兔或者老鼠或者猫儿什么的跳出来在车灯下飞快的穿过路面。也有原本停在路上的小动物,瞪着两只幽幽发着绿光的眼睛看着车子,等车近了,才慢悠悠地跑开。
远处的河水“哗啦啦”响着,清凉宜人的晚风夹着河水的甜腥味,从车窗里吹进来,掠过每个人的脸。
一直沉默的季如诗忽然说:“李文军同志,能不能停一下车。”
李文军以为她要上厕所,说:“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稍微忍耐一下。”
季如诗说:“我想下车。”
李文军只能把车靠边停下。
季如诗望着远方的河。
在晴好两天之后,暴雨造成的河水浑浊就已经彻底变回清澈了。
此刻缓缓流动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水浅的地方,波光粼粼,像无数条鱼儿跳动。
水深的地方,好像月光被揉碎撒在河面,莹莹发光。
季如诗喃喃地说:“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陶光明和李文军都知道他现在情况不对,可是都不敢出声问。人受到重大刺激的时候,会说各种奇怪的话来分散自己注意力,减小压力。
季如诗伸手去开门:“我想下去走走。”
陶光明下意识捉住她的手,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别。”
现在在河边,她这种状态,说要下去走走,他不能不往那个方面想。
李文军说:“你受伤了,还是赶紧去我家处理一下比较好。不然怕感染。”
季如诗愣了一下,擦了擦嘴角,才发现自己嘴角有血。
她说:“这不是我的血。他用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