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琴音猛然一沉,“嗡嗡嗡”的弹奏起来。
杨易身边的窑姐儿也是坐在一个窗户附近,低头就能看到抓人的大队官兵。官兵一拥而上准备抓人之际,此时杨易琴音响起。
琴音一响,一股冷意猛然从心底泛起,这个窑姐儿便看到下面这些本来欲上楼抓人的官兵,身子竟然忽地顿住,如同僵直了一般,本来迈步行走的官兵,一脚抬起还未落下便凝固了架子。这将落未落的姿态竟然一直保持不动,这一步始终没有落下。
杨易左手端酒畅饮,右手划琴轻挑,高声唱到:“边塞风大吹石滚,冷气森森透骨寒。雪花片片大如席,将军营帐多加毡。千里河川冰塞满,万里草原无人烟。…………”
他每唱一句,每唱出一个字,旁边的窑姐儿便觉得心里泛出的冷意便冷上一分,这股子冷意随着杨易的弹唱越来越冷,弹到最后,酒楼对面的长街鸦雀无声,一只从空中飞过的鸟儿被琴音一激,竟而双翅不得展开,唧唧惊叫声中向下垂落。
看到鸟儿下垂,杨易口中歌停,哈哈一笑,手指在琴上划了一道斜音,街上鸟儿得此一缓,叫了一声,展翅高飞,不敢再临此地。
就这么缓了一下,街上呆立的官兵中猛然有人大叫起来,“有妖法!这人会妖法!”声音凄厉无比,似乎经历到了世上最可怕是事情一般。
下面为首的中年人停在半空中的脚步终于落到地面之上,神志开始恢复,只觉得浑身僵硬,似乎冻僵了一般,就这么单脚轻轻落地,周身骨骼都发出格吱吱的轻微响声,浑身酸痛无比,似乎在雪地里赤身睡了一夜,五脏六腑都凝固住了似的。
中年人大惊,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但猜想定与杨易的弹琴脱不了干系,他脑子虽然昏沉,但心智还算清明,知道不好,“此人定然会使用妖法,不然我等何故会凝立于此?这琴音大有古怪!”
想到了这里,身子一个踉跄,急忙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巾,撕成两块,准备塞进耳朵里,艰难的转身向身后兵士喝道:“塞上耳朵,别听他弹琴!”
便在此时,杨易探身出窗,“塞上耳朵?阁下这么瞧不起杨某的琴艺么?”
手指在琴上轻轻一划,声音从新响起。
下面中年人的双手已经将丝巾递到耳朵边上,正欲塞进去,听到琴音之后,只觉得这琴声铮然,如击翠玉,与鸣玉罄,虽然知道再听之下恐怕命之不存,但偏偏却舍不得这美妙仙音,两手在耳边一会举起,一会儿放下,两块丝巾总是塞不进耳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