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身为以豪爽著称的羌人,切里撤却不善饮酒,每当饮酒,只是一口,他也是面红耳赤,夜里头疼难忍,故而他从不饮酒,前来袁术府邸,也是以水代酒,这也成了切里撤一个把柄,一旦有宴会,华雄他们总是以此为把柄,嘲笑他。
“中郎有什么烦忧,告之吾等便可”关羽说道。
“唉不提也罢,家中琐事罢了,我父写了书信,要我前往拜见可是”切里撤摇着头,没有言语,袁术一听,便立刻明白了,华雄与关羽却有些茫然,不过看到袁术有些肃穆的表情,也没有开口询问,袁术知道,昔日檀石槐入侵的时候,切里撤的父亲,强行要带走他。
走到了一半,切里撤发现被骗,便率领族中子弟前往支援,与鲜卑血战,也未能抢回张奂尸首,泣血大哭,而他的生父则是率领其余羌人,走出了凉州,在外等待战事结束,檀石槐大败,可凉州之内依旧有瘟疫为患,他们也不敢回来,这么一待便是数年。
这期间,切里撤与他族人的关系也是彻底的破裂,便居住在湟中边外地区,为了能够稳定羌人的局势,切里撤特意将他们招进了湟中义从之列,所为义从,便是归化大汉者,如董卓麾下的匈奴骑兵,便是义从,可是,在前几年凉州遭灾的时候,这些人竟然逃离了居所。
逃到野外,为寇凉州,切里撤可谓是羞愧难当,这可都是他的族人,还是他亲手任命的义从,他们的背叛,让这位正在壮年的大将一夜白发,亲自带队剿灭,也迟迟没能消灭,如今看起来早已没有了昔日那般的强壮体魄,他阿父如今想要见他,那么切里撤就只能前往塞外了
“中郎,若是你愿见你阿父一面,可率精兵前往”
“若我率大军前往,族中鼠辈,怎敢与我相见”切里撤无奈的笑了笑。
“不说了,来,饮!”
“饮!”
几人饮起酒来,喝的身子有些暖和,华雄便缠着切里撤,要他说些昔日姑臧战役之事,切里撤思索着,缓缓讲述起来,讲起张将军之英勇,谈及鲍校尉之不屈,说道鲍校尉,切里撤又看了看面前的袁术,那位曾经也是步兵营校尉,他率领不到三千的北军,竟与十万鲜卑精兵对抗了十余日。
到最后段将军前来的时候,步兵营只剩不到百人,而鲍校尉看到援军前来,浑身再无半点气力,气绝身亡,说起这些事,切里撤总是双眼含泪,张奂视他为弟子,亲自教导过他,他视之为师君,而鲍校尉等人,亦然是他的同袍,在那场战役里,军中的将领,就只剩下了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