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顾韫是惧怕谢衡的,在这里又怎能坐得住,更尴尬的是她手里还捧着半个包子。
谢衡虽没有说,可目光不时扫落在包子上,便是一句话不说,顾韫也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前世这男人让她羞耻又惧怕他的威视而委身于他,家中逼她嫁人时她还抱过侥幸想法,两人有过肌肤之亲,他便是对她无情,也不会不管不顾。
结果她盼着等着,直到嫁进施家,也不见他现身。
一女不侍二夫,她曾想过若是施镇若是碰她她便自裁,好在施镇嫌弃她是不干净的,新婚当天没有入新房,第二天便将她放置一个偏僻院子自生自灭。
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同死去时,重生回来,虽没见过那个孩子,顾韫心中也是恨的。
可她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又有什么能力去报复呢?
能做的无非是远离前世事非,不要与谢衡扯上关系。
不想兜兜转转,自己把自己送到他眼皮子底下。
谢衡慢慢煮着茶,见对面的顾韫一会儿拧眉一会儿皱脸,五官有时拧在一起,一脸纠结与痛苦,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手指滑过杯口,垂眸,“顾娘子寻过来,可是送熏香的?”
熏香?
荷包?
顾韫愣了一下,被提醒才记起这事,她本能的往衣袖里摸,拿出一个青褐色的荷包放到桌子上,“小女子自己琢磨的玩意,入不得公子的眼。”
顾韫有一点好,那就是从来不自怜自悲,落在困境也会想着让自己活的舒服些。
反正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不管谢衡怎么试探怎么问,也想不到重生这事上来,那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谢衡便是有能力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她打定主意,人也立马轻松起来。
甚至先前握在手里的半个包子,她这时也不觉得窘迫,用外面油纸包起来放进衣袖里。
谢衡看了眼她的衣袖,又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荷包。
两指捏起来不曾放鼻前细闻,一股淡淡的草木香便透了出来。
这味道让谢衡并不排斥。
顾韫见他收了荷包,立即起身,“东西送到,小女也不好多打扰公子,这就别过。”
谢衡不接她的话,“顾娘子心思通透,这荷包里的香也特别。”
“公子抬爱,不过是些便宜的玩意,入不得公子的眼。”顾韫琢磨一番,也没想出谢衡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