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才刚刚开始,厢房这边只有一张木床,好身子的都难熬,更不要说大病初愈的纪安和年岁大的纪妈妈。
顾韫带着两人进厢房后,纪妈妈又扯着儿子下跪。
顾韫拦住两人,“妈妈不必多礼,咱们家是农户,没那么多的规矩。”
纪妈妈却执意如此,带着儿子跪下,“那日若是没有娘子出手,安哥怕是...奴婢在这世上只这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个好歹,奴婢也活不下去,真算起来,娘子是救了两条人命,当得奴婢和安哥这一跪。”
“地上寒气重,妈妈快起来吧,安哥身子还弱,别再染了风寒。”顾韫不好去扶纪安,只能对纪妈妈伸出手。
纪妈妈也是爽朗性子,这才听话拉着儿子起来,她面带愧疚之色,“那日得了娘子救助,安哥喝了药身上高热便退了下去,养在医馆时奴婢去打听,问当时在摆摊的商贩,听他们说娘子去抓药,几经打听才在李大夫那里知道娘子住处,没有和娘子通过气便寻上门来,给娘子添了麻烦,娘子勿怪。”
刚刚在正房里的一幕,纪妈妈看在眼中,哪里看不出来大娘子在家中不受宠,更不得长辈喜爱。
“这不算什么事,你们既然留下,日后便安心的住下来。”顾韫听到其中原委,这才知道二人是怎么寻到这的。
“日后奴婢母子便是娘子的人,娘子有话只管吩咐便是。”纪妈妈又福了一礼。
顾韫见纪妈妈执意如此,也没有再劝,说起眼前的处境,便让他们将就几天,“如今天气冷,厢房里又不保暖,安哥若不介意先在厨房里搭个床,那里挨着灶台,比厢房要暖和。纪妈妈先和我住在正房,待这几日我家中长辈搬进县城,安哥搬进正房西屋便可。”
“一切听娘子安排。”纪妈妈应下。
顾韫也没有别的要交待的,正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她也停下来,外面的人停顿了一下,听到屋里没有动静,这才推门进来。
“阿姐。”顾蓁蓁推门进来先唤了一声人,待走到纪妈妈身边时,才叫了一声纪妈妈,纪妈妈规矩的福了福身子退到一旁。
而自始至终低头的纪安,这时才微微抬起头。
顾蓁蓁略有些为难的看了纪妈妈母子一眼。
纪妈妈心领神会,“娘子,我带着安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做的活。”
顾韫想到她早上捡的柴,“早上我捡了些柴,妈妈让安哥把东屋小北炕烧了吧。”
纪妈妈母子一走,门才刚刚带上,顾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