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走,聚会的气氛便很快寥落下来,除他以外,上辈子最大的赢家六皇子也好,和太子打一开始就针锋相对的二皇子也好,都不在聚会之列,在座都是闻樱所知范围内不熟悉的皇子,她便也懒得多花心思去一一分辨,借着手伤和人告了别,先回了住处。
婢女壁月在路上就忍不住凑到她耳边嘀咕:“小姐,您跌到太子怀里那会儿,阮秀女离得十分近,奴婢总觉得是她搞的鬼。”
“胡说什么,玲儿和我最是要好,她哪里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了——”闻樱斜一眼过去,几分嚣张,“她是什么身份,凭她也敢?就不怕我让爹革了她爹的职吗?”
话一过嘴,她自己先在心里笑了一场。按照原主的性格,这就是她能说出来的话。她难得有一个肆无忌惮的身份,倒也觉得轻松好玩。当然,面上的话虽如此说,她也知道,背后捣蛋的人确是阮玲儿不错。
每个嚣张的小公主后面必然有一群小可怜儿跟班,这阮玲儿就是原主的跟班。她父亲只是都城一个芝麻官,背景小身份轻,难有好前途,便整天捧着原主,跟在她身后凑趣儿,也好让人多看一眼。这次私下的小聚原该没有她,全凭原主乐意,才多带了她一个。谁知她成日受原主呼呼喝喝,心里也闷了气,被人拿了好处收买,就甘愿当了人家手里的刀。
上辈子原主得了太子青眼,她就偏倒到原主的阵营,和原主好生谈了一番东宫的险恶。原主耳根子软听了她的话,竟使法子促使太子纳了她为良娣。东宫着实险恶,还有一份却来自于她。
壁月听了,忽的睁大眼睛:“难不成您是自己故意投怀……”
她的主子应该没那么不矜持吧?她不确定的想。
“我故意的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轻声一哼道,“就没见过这样没风度的人,仗着自己在战场上杀了几个人,也好意思和一个弱女子计较。”
壁月赶紧压低了声,“小姐您还是小心些罢,这到底是宫里呢,教人听见了,怕是要治罪……”
“嘶——你小心点扶,手疼!”
壁月立即放慢了脚步,拖着主子的手放也轻了。末了,却还听见主子不轻不重地嘟哝了句,“这个太子真是太讨厌了……”
等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花园的葱茏佳木之中,宇文泓才从遮蔽的树木后步出,他习武,耳力比一般人好得多,闻樱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耳朵里。
看来先前就是她在背后骂他了,他想,先前他以为遥遥从远处传来的话,大约真的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