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唯有床头柜上亮着一盏灯,隔着灯罩,映出彩色琉璃的光晕,等光线渡到他们两人所在的床沿时,已经昏黯不清了。
闻樱仰倒在鹅羽软被上,触手一片滑软,没有抓力。
“……我是你的继母。”她声音轻如羽毛,语气不像是厌恶的拒绝,反而像是一种提醒。
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庞,缓缓地地道:“嗯,比我还小一岁的继母。我常常想,如果你没有嫁给父亲,或许就能嫁给我了。”
“难道我非要嫁到你们邵家不可吗?”她躲开他的手,“你父亲是强娶,娶了又丢,你呀,觊觎你父亲的妻子,品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一个都不想嫁。”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他看她生着气却还慢条斯理地说话,不由笑了,忍不住低头亲吻她,嘴唇、脸颊、耳侧,湿热的气息令她身体发软,他道:“不喜欢我这么亲你?”
“……不喜欢。”
“可是我很喜欢……”他与她十指缓慢地摩挲,看她眼中的固守化开,仿佛春日融了雪,变成一汪春水,有些可怜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去亲她的眼睛,微哑的声音充满磁性,“我每天晚上睡觉都想着你,想我什么时候才能亲到你,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把你压在床上,压制得你不能反抗,只能把自己送到我嘴里。”
这话里藏着太多龌龊,她只一想到,面颊就浮起薄怒的绯红色,轻斥他:“邵一沣!”
“锁儿难道不知道,我最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她倏地捂住他的嘴,含羞带恼地瞪他,“口里没尊重,赶紧放开我,回自己房间发疯去。”
他任她柔软的手覆着,桃花眼儿对她一眨,很不明白地问:“我既然能在这里对你发疯,为什么还要回自己房间想着你发疯?”
“你、你你……”她被他的无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忘了,又重复说了句,“我是你的继母!”
邵一沣见她一直拿这个理由当挡箭牌,眼底终于有了几分认真之色,啄吻了她的手心,见她触电了一般放开,方道:“曾经的继母。”他说出这五个字后,如愿看见她一闪而过的讶异,低笑道,“你和父亲的离婚协议书,我看见了。”
她一怔,“什么时候?”
“你确定现在这样的情形,适合谈这个?”他猝不及防在她嘴唇上一咬,在她呼吸一促时,叩开她的牙齿,如愿以偿地深吻住她。
她还在因他的话怔神,没有一丝挣扎的表现,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