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说是看在眼里了却没往心里去。
谢满棠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幅场景,不由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也懒得出声打扰,自己挑了个显眼的地方大马金刀地坐下来,目光炯炯地直视着红衣和绿袖两个人。很快绿袖就坚持不住了,脚下一个踉跄,可怜兮兮地看向莫天安,莫天安却不知神游何方,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小眼神。
绿袖只好咬着牙继续唱,却是错误连连,差点哭了,红衣也跟着失误,惊得拜伏在地求饶:“都是婢子的不是,扰了公子的雅兴。”
莫天安这才惊醒过来,意兴阑珊地挥挥手,红衣从下垂的睫毛缝里扫了眼无动于衷的谢满棠,拉着绿袖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谢满棠冷眼看着这一幕,淡淡地道:“你的这个丫头心机深沉得很。你要是不早点打发走,将来后院必然要乱套。”
莫天安垂着眼皮淡淡地道:“干卿底事?”
谢满棠把铜盒子扔到他面前:“拿去,签字画押,咱们就两清了。”
莫天安盯着那只铜盒子不动,良久才语气生涩地道:“甄贵。”
甄贵应声而入,打开铜盒子取出文书与方子递到他面前:“公子请过目。”
“不用了。准备笔墨朱砂印章。”莫天安看也不看地依次签字用章,再递给谢满棠:“拿走你那一份就赶紧走。”
他越想要谢满棠早点走,谢满棠偏就不想走,慢条斯理地将文书中属于安怡的那一份挑出来,又细致地摩平了整整齐齐地叠好收到那只铜盒子里,挑着漂亮的眉眼笑吟吟地看着莫天安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莫天安只觉得一股浊气猛然袭上喉头,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瞬间涨红了脸。甄贵急得不行,又是给他顺气又是寻药喂水的,间隙哀求谢满棠:“谢公爷您若没有其他急事,不如先回去吧,我们公子要请大夫。”
谢满棠清冷一笑:“莫五啊,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时候你身边的下人尽替你作主了?”
甄贵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跪下去低着头认错:“小人僭越,请公子降罪。”
莫天安闭着眼挥手命他退下,冷淡地道:“你无非就是欺我病弱而已,否则鹿死谁手未必可知。”
谢满棠不客气地道:“是呢,这也是命数,你命不久矣,你家的人和你又不是一条心,凡事只有眼前利益看不到长远。你若真的想为她好,就不要拖累她了。你的妻室,应该是这京中最有权势的人家的姑娘,不该是安怡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