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披风,头顶是一个翻绒的帽子,脸上还蒙着一层厚厚的面罩,只能看到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以及两道挂满雪霜的眉毛。
狙击手显然也被突然翻过身来的陆诚吓了一跳,他猛地后退一步,同时就想把手里的步枪举起来,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很突兀的仰面朝天倒下去。
陆诚看着对方突然消失在眼前,还是没有动一下的意思,他就那么仰面朝天的躺在那儿,心里想着,或许这次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光荣了之后,还有没有再次重生的机会,能不能像重生到这个年代、这个国家时一样,再次回到自己所熟悉的时空里去。
大雪还在簌簌的下个不停,雪花落在裸露的脸上,竟然一点凉丝丝的感觉都没有。
有点奇怪,那个摔倒的芬兰人竟然再也没有站起来,那感觉,就像是他已经莫名其妙的走了一样。
“难道这家伙走了?”陆诚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努力歪歪头,朝刚才狙击手站着的地方看过去。
因为视角的关系,陆诚看不到太多东西,只看到一双沾满白雪的毡靴靴地竖在自己旁边,靴子边上还包着厚厚的皮草,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从没想过会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由敌人放过一马,这事里透着古怪。可不管多么古怪,总没有人愿意平白无故的去死,求生的欲望在濒死那一刻,往往比任何力量来的都大。
陆诚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起来,在雪地上打了个滚,让自己从仰躺变成了趴伏。
战靴的主人正是那个芬兰的狙击手,此刻,他躺倒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俨然已经是死了。
死里逃生的境遇令陆诚仿佛一瞬间有了力气,他咬牙爬到狙击手的身边,像发现腐肉的柴狗一般,努力的扒着对方的衣服——这会对方的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衣服应该还能扒下来,如果多等一会儿,等他的尸体彻底僵了,这一身能救命的衣服估计就扒不下来了。
求生的欲望带来无尽的力量,死去狙击手的大衣外套很快被扒下来。芬兰人的军大衣很厚实,里面填满了棉絮,尽管很重但也很保暖,唯一的遗憾是,这件大衣下摆的位置破了个洞,附近沾满了冻成冰的血污。原来这个狙击手早就受了伤,伤处在他的大腿上,这家伙估计是流血过多再加上寒冻而死掉的。
把厚实的军大衣裹在身上,又将对方小腿上缠着的皮草结下来,裹在自己的小腿上,陆诚才重新趴回刚才藏身的雪窝子里,整个人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