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哪里是为了这个?我难道不知道三丫头嫁得这么近,我什么时候想孙女儿了,抬脚就能走到郡王府去了?就算是走大门,坐车也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我不是为了三丫头才觉得难受的。我是……”她顿了一顿,没有说下去。
秦柏皱眉道:“若不是为了三丫头,那又是为了什么?方才你那般欢喜……如今安哥儿有儿有女,平哥儿媳妇也有孕了,孙女孙女婿恩爱和睦,你还说这辈子再没什么遗憾了,如今又露出这副模样来……若是有什么难处,在我面前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我夫妻一体,原不该有什么隐瞒的才是。”
牛氏忙道:“我也不是要隐瞒你什么,我只是……只是想起了谦哥儿来。他老子如今是有儿有女了,日子过得顺心如意,可我的谦哥儿还在江南老家,孤零零一个人过活呢。你总说,他身份尴尬,总要有了功名,上京之后才不会轻易受人轻视。可谦哥儿才十一岁,天知道他几时才能考得功名?难不成他要熬上十年八年才考上秀才,我也要等上十年八年,才能见到亲孙子?这也太煎熬了!”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安哥在儿子的事情上半点主意都没有,我探过安哥媳妇的口风,她又说听安哥的意思。我看等他们两口子拿主意,是不能指望的了。虽说谦哥儿的身份确实很尴尬,但他一直留在老家,又能过什么日子?有好先生教他读书么?将来说亲又能说到哪家媳妇?与其叫他这么凄凄凉凉地留在江南,我宁可……把他过继给族里其他人,让他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到京城来!那样我好歹还能跟大孙子多相处几年!”
秦柏讶然:“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