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这话说得有些刁钻了,至少在许氏看来是如此。
她当然不喜欢这门亲事,不想要孙家姑娘给她做侄外孙媳妇。她更想让侄外孙卢初明做她的侄孙女婿!然而,她现在不可能将心里话说出口,那就没法反驳牛氏的话了。
许氏只能在咳了半天之后,才虚弱地表示:三弟妹怎么这样说?我当然喜欢孙家姑娘了,她跟初明是桩好姻缘说完之后,只觉得心头的伤更重了,心里疼得不行,完全是在硬撑罢了。
许氏言不由衷地在硬撑,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牛氏还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既然嫂子喜欢这门亲事,那就行啦。你还有什么可埋怨幼珍的呢?你这几天都病着,她身体也不好,刚定亲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忙的,一时没顾得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也不是有意要隐瞒。等亲事正式定下了,幼珍肯定要告诉所有亲友们这桩喜事的,说不得还要请客呢!到时候你不就能知道啦?其实现在才知道,还算是早的,才两天功夫罢了。换作是幼仪在大同给孩子定下了亲事,传信回娘家之后,消息至少也晚上十天半月的了。难不成到时候大嫂子你也要气得病上一场?那幼仪冤不冤呀?!
许氏又想吐血了。牛氏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说她无理取闹么?
还好秦幼珍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并没有顺着牛氏的口风说太多为自己辩解的话,显然心里还是敬重她这个伯娘的。若不是许大老爷先前闹出的事情太大,把许家的名声给毁了,秦幼珍万万没有拒绝联姻的可能,哪怕卢普不乐意,她也会拼命去劝到他同意为止。许氏对自己养大的侄女儿,就是这么有信心。
想到这里,许氏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但她还是一脸伤心地看着秦幼珍:幼珍是不一样的,况且她就在京城,家又在近邻,每日都能见到我。我只是为了自己养大的孩子不肯相信我而难过罢了说着她又掉下了眼泪。
秦幼珍心中顿时更加愧疚了。还好她只是伤心难过,没有犯糊涂,就这么默默低头擦着眼泪,殷勤地服侍着伯娘,为许氏擦汗掖被子奉上温水,而没有松口说出任何关系到儿女姻缘的话。
看到秦幼珍这个模样,牛氏又一次摇头了。她倒是想帮这个侄女呢,奈何秦幼珍实在是脸皮太薄,对许氏的感情又太深了,明明知道后者是在使攻心之计,却还是掉进了感情的坑里,这叫旁人说什么呢?说得再多,只怕也是吃力不讨好。
秦含真默默地端了一张绣墩过来,扶着牛氏坐下了。祖母您老人家还是歇着吧,如今许氏与秦幼珍两人一个